纥干承基连忙走了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承基啊,孤有一件大事要交由你去办!”李承乾说道。
“殿下尽管吩咐,属下定会完成殿下嘱托的!”纥干承基拍拍胸脯保证道。
“好,承基,今夜你去讲那于老儿给我宰了!”李承乾恨声说道。
纥干承基一愣,连忙追问道:“于老儿?殿下,这于老儿是谁?”
“于志宁那个只会告刁状的老匹夫!”
纥干承基连忙制止道:“殿下,此事万万不可!这于大人乃是东宫詹事,朝廷重臣,如何能杀啊?”
“哼,这老匹夫,从守孝回来,便处处与孤为难,孤无论做什么,他都会出来指手画脚,还往父皇那边告刁状,如此老匹夫,孤岂能容他?承基啊,你今夜便去将那于老儿的首级给我取下来!”李承乾声音陡然转冷,一双眼睛直视着纥干承基。
纥干承基被李承乾的眼神盯得心头发毛,终于点点头,答应了李承乾的要求。
李承乾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来。
纥干承基出了宫殿大门,轻叹一声,这太子好像是彻底的换了一个人,也不知还跟着他到底是祸是福!不过想起当初流落长安,李承乾的知遇之恩时,又不由有些恍惚了。
当夜幕降临之时,纥干承基换了一身黑色的衣衫,手中拿着一把六五式军刀,腰间悬着一把横刀,悄悄的出了东宫,往崇仁坊飞奔而去。
那于志宁的府邸便在崇仁坊之中。
纥干承基虽是突厥勇士,但是他擅长的并不是力量搏斗,而是敏捷和速度。所以,由他来做刺客,那是最好不过了。
飞奔在长安的大街之上。遇到巡逻的士卒,则是矮身躲在阴影之处,待士卒过去,再行出来。
花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于志宁的府门之外。
看着那近丈高的围墙,纥干承基后退两步,猛地向前一冲,一脚蹬在墙壁之上,接着那反冲之力,双手攀上了高高的墙头。
小心的探出脑袋往里面张望了一下,见庭院之中没人,这才双臂发力,脚尖一蹬,跃上墙头,然后顺势落在庭院之中。
此时的于家府邸,各个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回廊上的宫灯,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纥干承基在回廊内小心的行走着,顺着道路,来到了于家的后院。在这里,一个房间内的灯依旧还亮着。
见到这亮灯的房间,纥干承基想也不想,就这样小心的靠上前去,到达窗台边。
小心的在窗纸上戳了一个洞,往里面望去,正好见到房间内的人影。
房间之内,赫然便是于志宁这位纥干承基的目标。
只见两盏如豆的烛光之下,于志宁正在一张纸上奋笔疾书。时而搁笔思考,时而轻轻咳嗽两声,时而翻阅书籍。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纥干承基可以猜测到,这位老者此时恐怕正在思索着些什么奏章吧!
看到于志宁烛光之下的身影,纥干承基忽然想起了他会东宫的第一天见到李承乾那副萎靡样子时露出的一丝关心,心头不知怎的,忽然一软,不由自主的松了松手中的匕首。
忽然间,那于志宁忽地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踱起步来。
见到这一情形,纥干承基手中匕首又不由一紧。
然而,不到半刻钟,于志宁又坐回原位,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纥干承基不由轻轻出了一口气,犹豫片刻,终于转头望外走去。
面对着这样一位如此深夜还在子儿奏章的老者,他实在是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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