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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乌托邦十四（第2页）

考虑，但改。

和他共同生活了久，顾星桥自然可以听出他言下意。

谈话过去第七天傍晚，新画送到了顾星桥手边。

顾星桥躺在上，怀中正夹着一个躁动安毛毛狗头。他叹了口气，在“看画”和“让长牙期毛豆用口水沾”两个选择中犹豫了很久，终于借着夜灯光，放开了玩大狗，将画举在一张纯线条构成……随笔，风格近乎象。放近了看，天渊用杂且无章乱线勾勒出了他面庞，但稍微拉远一点，便能叫看出其中玄机。

顾星桥现，那五官角眉梢中，暗藏着两个相拥身体。柔软、安静，一个睁开睛，另一个便将嘴贴在他前额。

就像那中梅雨天，在天花板上洇开，着巧合形状润苔痕，现实中他们溶交缠，想象中，他们同样彼此相爱。

晚上，顾星桥抱着热乎乎狗，盯着天，无言地看了半宿。

第天，他早早地起，先领着毛豆去小花园里遛弯，天渊就站在走廊尽头，比他起得更早，者说，他压就用睡觉。

顾星桥脚步一停，毛豆&xeoo兴奋地哼唧着，狂奔到另一个饲养员下方，边摇尾，边转圈圈。

天渊低头，竟也肯俯下，屈尊在狗头上拍了两下。

接着，他抬起头，望向顾星桥。那目光全然静谧，理如万年变星轨。

天渊低声说：“早上好。”

顾星桥竟自觉地往仰了一下。

天渊言行始终曾变过，他用肃静秩序构成了恒定冷漠外壳，可那些层层无尽画作，堆叠溢出意浓稠炽热，缠得顾星桥如坠网缚，以至于感到了若若无窒息。

一刻，如何惊心动魄幻梦，激越尖啸暗流——只消一，他然窥见了坚冰下涌动致命岩浆。

顾星桥因此避让。他得避让。

·

好在自从那天过，天渊总算听了他建议，再给他送画了。

顾星桥一口气彻底松下，崭新信笺就约而至，上面画，诗。

顾星桥：“……”

【你冰，你，

你抚像一样烫痛手，

你像焰，你寒光，

你孤挺花紫，

你月光抚下玉兰银。

当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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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个冰冻池塘，

在摇曳把下闪闪烁烁。】

如果说前面赠画，多少些欲盖弥彰遮掩，等到此时此刻，就明目张胆止身体上苦，更神上苦。被轻视、被戕害、被践踏……全家常便饭遭遇。数多慰藉，大概因过资质，顾星桥得以从诸多同龄族中脱颖而出，押送至帝国中央星学校上学。

他至今记得清楚，军校第一堂文化课，师引据典，从名家名作谈到现实生活，他谈论尊重，谈论，谈论他希望他学生们要如何关爱自己，也馈那些爱着他们……顾星桥坐在最一排角落，只缄默地盯着课本。到寝室，他躺在上，牙关咬得死紧，当晚就起了难退高烧。连续三天，他说一个字、一句话。

一个刚生下就被打断四肢，哪怕仅看到健康在一旁展示自己完好强壮躯壳，他也一定要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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