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窗》全本免费阅读
那张巨大的地图是一个无言的见证,那详尽到山川河流走向,全然按照比例绘制的地图,可以想见主持绘制的人花了多大的心血。
这幅地图,在集仙殿,玉澜的书房里挂着一幅。
在边塞6府,6寒寻的书房也挂着一幅。
6寒寻带玉嫤去书房,打开地图的卷轴让玉嫤看,玉嫤望着地图上每一笔的走向,心中只觉得震撼。
她屏息细细打量6寒寻的心血,听到6寒寻在她身边轻声道:“还请公主相信,我如今对长公主只有钦佩之情,未有其他。”
玉嫤心头微微一颤,她张了张口。6寒寻看她依旧欲言又止,知道她心里还是有坎儿过不去,他往前探了探身体,问:“公主是不是还有话要问?不妨直言,我言无不尽。”
他有心希望今晚和玉嫤能就这个事儿翻篇儿,至少能解决玉嫤的心结,就看玉嫤愿不愿意。
玉嫤望着那地图,又抬头看看6寒寻,踌躇了一下,她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6寒寻不解。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玉嫤望着地图,“依你今晚说的,父皇命你们父子以离强合弱之计应对突厥。自父皇驾崩后,知道这件事的是皇姐。也就是说,成安元年到成安三年。这三年张太后摄政掌权,你们却没有把这个计谋告诉她,也没有告诉辅国宰相上官云。足见你们是不信任他们的,为什么如今你会告诉我?”
说这番话时,玉嫤语虽慢,但不疾不徐娓娓道来。6寒寻诧异的望着玉嫤,顿了几秒,他忍不住笑了:“这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行啊丫头!”
这话话音未落,6寒寻笑容立刻停住,人也噤声。
他欣喜玉嫤的改变,一时情难自禁,忘了两人身份,亲昵的话脱口而出,说完又知道此话不妥,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收不回来,只好低头做一副知错的姿态,让公主媳妇儿放他一马。
而玉嫤从没遇到过这番亲昵的言语,被6寒寻这样一逗,不知道如何反应,索性就面无表情当没听见——她在不知道如何回应作何反应时,惯常习惯装聋作哑。
6寒寻看玉嫤装听不见,知道她不计较。其实这话,换个性情爽朗点的女人,不仅不会冷场,兴许巧言几句,还能让夫妻间更有旖旎情趣。但6寒寻并没想这么多,他只看到玉嫤详装无事后泛红的耳垂,就已经与她互通心意了。
6寒寻又笑了一下,想起什么来,又微微收敛笑意,他淡声问:“那你再猜猜,当初我们父子不告诉张太后,是不是要放弃对突厥的计划?”
“自然不是。”玉嫤脱口而出,但显然6寒寻要的不是简单的是或不是。
他想让她说些什么。意识到这一点,玉嫤潜意识的退缩了,她扭过头去。
“说说看嘛,你是公主嘛,我又不敢造次。”
6寒寻刻意鼓励她,玉嫤看他笑融融的眼睛,奇异的舒缓了情绪,她轻轻舒了口气,想了想:“你想自己做。”
她如此单刀直入,不似她以往风格,但6寒寻神色并没有异动。有时候说话简洁,也不一定是干脆利落,可能仅仅是她就想到这么多。当然,也可能这就是她本来的风格。
6寒寻点点头,不置可否。
玉嫤睁大眼睛,虽然她说了自己的猜测,但这个推断多少有点大逆不道,她微微皱眉,理了理思路,突然想起来什么继续说道:
“我记得成安元年,突厥袭击陇右道边境,张太后和上官家做主与突厥求和,给突厥布匹四十万,牛羊三十万。兴许6老将军和你因此决定不肯把这谋划告知张太后,因为你们觉得她没有应对突厥的心志。”
尽管此刻是考验臣子忠心的关键时刻,但玉嫤的细腻的心思还是让6寒寻含笑点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玉嫤心头有点慌慌的,她也分不清自己慌什么,兴许是太惊讶6家父子的“包藏私心”,她骤然直面6寒寻的心思,一时有些无措。但潜意识里她又觉得6寒寻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是以虽然慌乱,倒还有理智。
“所以,你当时不信任张太后和上官家,你和6老将军决定你们自己依照父皇的策略继续进行?”
6寒寻依旧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玉嫤继续惊愕,直到6寒寻把地图卷起来放好,她还蹲在地上。6寒寻把她扶起来,玉嫤还在出神,6寒寻知道她在思考,也不搭话,两人又坐回小院前,玉嫤才缓缓开口。
“对啊,依6家的身份地位,等到时机成熟,再把这一策略告诉张太后她们也不迟。你们并不知道皇姐会宫变摄政,也不确定皇姐摄政后会不会支持你们。但即便如此,6家还是决定隐瞒。”
玉嫤说着,身体微微瘫软,她靠在软枕上注视着6寒寻。眼前6寒寻面容轮廓相较少年时已经更加成熟,她望着6寒寻,一时不知道是熟悉还是陌生。如此行事,其实很像6寒寻少年时的作风,但胆敢如此行事,可见6家的居功甚伟,难怪当初上官家族掌权时,第一个要拉拢的就是6家。
6寒寻静静望着她。
“我和父亲之所以这样决定,本意是怕此计划失败,导致大殷对突厥变为被动局面,没有别的意思。。”
6寒寻一眼就看出了她的顾虑。夫妻之间有猜测本是对彼此的伤害,此刻6寒寻意识到玉嫤对自己的防备,他的心伤在所难免,但立刻他就选择跟玉嫤做出解释。
“我6家父子两代,面对的都是突厥,都是以去除突厥大患为己任。此计任重道远,时机转瞬即逝,我们父子不能不慎重。但若遇得英主,自然全部坦言,誓死效忠。毕竟有贤明君主主持此事,计划更好进行。但若君主无法担此大任,我们也不敢贸然。”
玉嫤听得认真,这次跟得也特别快,她听懂6寒寻的意思了。
“所以,6老将军和你不相信张太后,你们相信了皇姐。那如果……如果当初皇姐没有监国,你们怎么办?”
“如果长公主没有监国,家父和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多我们希望圣上亲政后能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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