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我怀疑我快要死了。”王文义苦笑一下:“正好你也在,你也帮帮我吧!”
“生什么事了?”我看向少阳,他也是很懵逼,给我说:“他从进来到现在,什么都没给我说呢。”
王文义皱着眉头,眼神中蔓延开了一种绝望的神色,嘴唇略微有些颤抖,但是依然倔强的抿着。
我给他端了杯水,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从和说起,于是猛的喝了好几口水,呛得直咳嗽。
我看着他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别着急,慢慢说。”
“我有一个朋友,但是就在一周前,他出车祸死了”说着他的眼眶就红了。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全群怼过在你身后的,除了我,就是他。看她这么忙难受,我心里也很是不落忍。
他深呼吸几下,吸了吸鼻子,说:“我去参加了他的追悼会,来得人很多,大家都一直哭一直哭,听得我撕心裂肺。可是他听不到,他就安安静静地躺在透明玻璃的棺材里,再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看他的眼神已经有点飘忽,想来那个朋友肯定对他来说很重要吧?!
他梦呓一般的呢喃到:“我仔细看着他的脸,想着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吧!可他的脸已经完全走形了,肿得比他生前大了两圈,不是苍白的那种,而是一种青红的颜色。”
感觉王文义已经要崩溃了,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他声音突然变成了嘶吼,他抓了我的手,对我喊到:“陆齐,你能想象吗?白色的脑髓还在从耳朵里流出来沾在他的头上,黑色的西装包裹在他的身体上,感觉就像是裹着巨大的蜡像,大红大绿的织锦缎子棉被就盖在他胸前”
他这个样子说话,让本就怂的我害怕的吞了一大口口水。
王文义松开我的手,他就这自己的头,痛苦的说:“所有的一切都不像是真的,我甚至想象不出来躺着的那个人就是他。我当时只有一种反胃的冲动,但毕竟这是好友遗体,我忍着干呕了几下,就不敢再看着他了。”
听着他的叙述,我跟少阳不禁面面相觑。王文义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我还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的细腻情绪。
“他的家人围着棺材哭得仿佛要把他叫活过来一样,但是没有几个真正看着他的人,大家都有意的把目光避开尸体。”王文义停止了自虐,目光空洞的说:“整个灵堂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百合花香,那种糜烂的味道让我仿佛看到自己也有一天会躺在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周围哭天喊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正面看着我。”
王文义身体有些颤抖,双手抱着身体。
他闭着眼睛继续说下去:“我渐渐远离了棺材,我真的无法忍受了。他的照片被摆放在棺材前,笑得那么的熟悉而陌生,感觉看着照片,就像是看着他的灵魂,隐约透着一丝的鬼气。他在笑,却好似在嘲笑,嘲笑为什么我还活着一般。“
“陆齐!”他突然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向我:“你说,我是不是早就该死了?那次任务,我转交给了你,那本事我完不成的任务,我”
“学长,你别这样说。”我安慰他:“那个任务,本来就是应该给我的你不懂”
“不,陆齐!”王文义愈的痛苦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他是为了救我!他推开了我,自己被车撞到了空中!”
额这样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毕竟人家是为了救他而死的。
“你说,我如果那个时候就死了,是不是他就不会因我而死?!我也不会遭受现在的折磨!”王文义说到最后,已经近乎是在嘶吼了。
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开口的少阳,突然问了句:“你身上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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