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坛里的蟋蟀噤了声。
李立波与陈杰昌伸手接过，感受着油纸包内的温热，猜到里面是食物。
梁渠转身走向演武场中心。
所有人投来目光。
梁渠环视左右。
他从来没来过这里，更没享受过万众瞩目的待遇。
累，
真累。
曾经加班加到半夜，累得和狗一样，也没有如今这么累。
从癞头张开始，到王氏三兄弟，还有那水中精怪。
整个社会像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网住了所有想要往上爬的人。
每一个试图穿过去的，都在那窄小的孔眼中挤得面目狰狞，皮肉模糊。
那些蜘蛛，毒虫，蜈蚣挂在一个又一个的大网节点上，期待着血淋淋的猎物挣扎的精疲力尽，争夺血食。
梁渠看向另一边的角落。
所有人都在那，卢廷材，薛丁义，于为龙，项去疾......
这些……毒虫！
梁渠的目光忽然变了，变得很静，他伸出手，指向七人。
“我要和你们打一架！”
演武场忽地寂静如死。
“嗤哈哈......”
有人笑出了声。
梁渠面无表情，死死盯住那人。
“咳咳。”
气氛再度死寂。
卢廷材等人在目光的逼迫下不得不站起身。
哪怕后悔，面对如此狂妄的挑衅，再坐着也太窝囊了。
人群缓缓分开两道，让他们登上演武场的中心。
“你一个人？”脑袋上包着白纱布的卢廷材让他看上去很滑稽，可在身后六人的衬托下，没人会觉得好笑，“掂量不清自己的......”
“闭嘴你个傻逼！”
卢廷材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面色涨红，青筋暴起，可却骂不出什么更有气势的话驳斥回去。
真贱呐。
梁渠感觉自己的胸口很闷，那种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的感觉就好像闷了一火山在心里。
他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拍得痛起来，让痛楚把一切气郁闷火都压了下去。
“我一个人就够了！我一个人，打败你们所有人，你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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