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做了很多场梦,梦见了母亲。
梦里,母亲心疼的责怪他怎么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告诉他,她现在过得很好,也一直让姜束离开,姜束不知道母亲想让他离开哪,只是他一直抱着母亲的手不愿意松开,他说他要和母亲一直在一起,说他再也不想看见傅江川,最后还是母亲生气了,推开了姜束转身就走,她走得很快,姜束追不上,直到母亲逐渐消失在自己眼里,姜束才猛然惊醒。
惊醒后的姜束第一反应是擦去满脸的泪痕,第二反应是惊讶于自己没有听见铁链的声音,愣怔了一会儿,大脑才像突然恢复了意识一样。
姜束打量了一下四周,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时,姜束显然颤抖了一下,曾经几年的光景,他一直住在这个房间里,躺在这张床上。
没错,是傅江川的房间。
姜束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想起自己昏睡过去之前,是在自杀的。
抬起手看了看伤口,无论是铁链的痕迹还是自己划伤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用医用绷带缠着,似乎缠了好几圈,但还是透出了一点血痕,看样子自己当时可真是下了死手,半点都没有心疼自己。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姜束的手一直在无力的发抖,晃得姜束的头更晕了,索性把手缩回被窝里,不再去看。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又细细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多都没有变化,还是他当初摆放的格局,连文件的摆放都是按姜束整理的时候一点都没乱,除了摆放的合照不见了踪迹,其余的东西好似都没有变过。
姜束不得不感叹这个人真是懒到了极致,连这些格局都不愿意自己调整调整,也不知道他住在这样的房间里,时时刻刻想起自己会不会觉得恶心,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准傅江川根本不记得这些都是他整理的,住在这里也根本不会想起他,可能他真的从未在傅江川心里留下什么痕迹,他大概真的无关紧要。
这样的想法不禁让姜束觉得有些心酸。
透过百叶窗看见了外面的天空,有些阴沉,偏偏已经那么灰暗的天居然一直没有下雨,压抑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傅江川就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当时姜束嘲笑他不懂得生活,现在看看其实极端的天气真的很让人沉迷。
看得有些入迷,姜束就下床慢慢挪到了窗口,因为没什么力气,像个年迈的老人一样走得很缓慢。走到窗前,姜束打开了窗户,窗外吹了很大的风,楼下的小树有些支撑不住了,歪歪扭扭的好像马上就要折断。街道上没什么人,只有那些下班没带伞匆匆要赶回家的人,转头看了看书桌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吵得人头疼,确实不早了,是到下班的时候了。
姜束站在窗口,不知在看什么,一动不动,直到后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风卷着雨滴洒在姜束的身上,姜束才不得不合上窗户,刚回头就看见傅江川手里盛了一碗热鸡汤坐在床沿处,一脸玩味的看着姜束不知坐了多久。对视几秒后,傅江川不为所动,姜束觉得尴尬低下了头,看见姜束的反应,他才自顾自的喝了一口汤,慢慢悠悠的开口。
“我还以为你是想从这跳下去。”
姜束愣了愣,再抬头时傅江川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还是那种熟悉的,干净的愈创木的香味,像寺庙外淡淡的纯正雅致的焚香,沉静醇厚。这是傅江川惯用的沐浴露的气味,姜束以前就发现傅江川身上自带这种香味,刚开始以为他是用了什么香水,可搜寻了很久确实没有找到相符气味的香水,姜束才确信他是被沐浴露腌入味的。
傅江川将手里的碗递给姜束,姜束没有接,他的手抖得厉害,他害怕自己一口没喝上,全撒地上了还要打扫房间,还得麻烦李婶。
“放桌上吧。”见傅江川没反应,姜束又再次开口:“我拿不住碗。”
傅江川闻声才瞥了姜束的手一眼,确实抖得很厉害。
也没有放下碗,只是自己灌了自己一口,然后在姜束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吻上了姜束柔软的唇,温热的汤滑进自己嘴里时姜束根本没有反应,全是被迫着咽下去的,傅江川满意的松口。
“好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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