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青锋连忙扶住她,语气担忧:「主人!」
叶轻尘却一把推开他,双目赤红,死死地盯着那片翻滚的魔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前世今生交织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飞闪过,顾凡温柔的眼眸,冰冷的话语,还有那句绝望的质问——「叶轻尘,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狠心吗?」叶轻尘低声喃喃,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是啊,她何尝不狠心?前世为了所谓的苍生大义,为了所谓的天下安宁,她亲手将心爱之人推入深渊,甚至……亲手将他杀死!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魔气更加肆虐,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吞噬殆尽。叶轻尘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不能再逃避了,前世也好,今生也罢,她欠顾凡的,是时候偿还了!
「青锋,传令下去,所有神仙居弟子,随我前往魔气裂缝!」叶轻尘语气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青锋虽然担忧,却也知道此时不是劝阻的时候,只能领命而去。
叶轻尘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转身看向身后一脸焦急的叶小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龙乖,在这里等娘亲回来,娘亲很快就好。」
叶小龙眨巴着大眼睛,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乖巧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你要早点回来,小龙等你做麻辣兔头!」
「好。」叶轻尘心中一暖,摸了摸叶小龙的头,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朝着魔气裂缝的方向疾驰而去。
……
魔气裂缝处,浓重的魔气如同墨汁一般,不断地从裂缝中涌出,侵蚀着周围的一切,原本生机勃勃的森林,此刻已经变成一片死寂,地面上布满了狰狞可怖的魔物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顾凡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周身散着凌厉的剑气,宛若杀神降世,所过之处,魔物纷纷化作飞灰,然而,他的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是受了伤。
「顾凡,你住手!」叶轻尘落在顾凡面前,焦急地喊道。
顾凡动作一顿,缓缓抬头,目光落在叶轻尘身上,原本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
「你来做什么?」顾凡语气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来带你回去。」叶轻尘毫不犹豫地说道。
「回去?回哪里去?」顾凡冷笑一声,「这里就是我的家,这些魔物,才是我真正的同类!」
「顾凡,你清醒一点,你不是魔,你是……」
「够了!」顾凡猛地打断叶轻尘的话,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叶轻尘,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又可曾真正了解过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什么?」
「我知道,我都知道……」叶轻尘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顾凡怒吼一声,手中剑光一闪,直指叶轻尘的喉咙,「你知道我为了你,放弃了成神的机缘吗?你知道我为了你,甘愿忍受轮回之苦吗?你知道我为了你……」
「我知道!」叶轻尘闭上眼睛,任由冰冷的剑尖抵住自己的喉咙,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都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你……」
「住口!」顾凡猛地后退一步,手中的剑「铛」的一声掉落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眼中满是痛苦和挣扎,「你以为我想要你死吗?你以为我……」
他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叶轻尘身后的神仙居众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既然你来了,那就别走了,和你的这些朋友们,一起留下来吧!」
说罢,他猛地抬手,一道黑色的魔气直冲云霄,瞬间撕裂了原本就不稳定的空间裂缝……
黑色的魔气如同一只无形巨手,瞬间将空间裂缝撕扯得更大,狂暴的能量波动,即使是叶轻尘也感到一阵心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顾凡已经化作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神仙居众人。
「保护老板!」青锋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化作一道青虹迎击而上。其他神仙居的食客虽然修为不高,但也纷纷祭出法宝,准备拼死一战。
「不自量力!」顾凡冷笑一声,周身魔气翻涌,化作无数道黑色剑气,朝着众人席卷而去。青锋当其冲,被剑气击飞,重重地摔落在远处,口中鲜血狂喷。
「青锋!」叶轻尘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被顾凡拦住了去路。
「叶轻尘,你的对手是我!」顾凡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叶轻尘,语气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今日,我要让你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顾凡,你冷静一点!你真的要与整个修仙界为敌吗?!」叶轻尘一边抵挡着顾凡的攻击,一边试图唤醒他心中的良知。
「与整个修仙界为敌又如何?他们曾经给过我什么?是嘲笑?是鄙夷?还是无尽的追杀?!」顾凡怒吼着,手中的攻击越凌厉,「叶轻尘,你不会明白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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