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了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直到李元申抱着十八满是血迹的外衣出来,太子才怕了。
“李内监,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父皇呢?”太子心里直哆嗦。
李元申脸色难看,似哭非哭,只抓住十八的血衣,太子也注意到了,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
“太子殿下,陛下叫传奴才来召你去问话呢!”李元申“哎呦”一声,嘴里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哟”的话,匆匆忙忙的往宫外去了。
想必是去找皇帝了。
太子吓得手一直在抖,不行,他要拦住李元申,绝对不能让他把刚才的事情说给皇帝听!
太子立刻追了出去,可李元申脚步还快,一出宫门就没影了。
太子气恼,立刻也赶去皇帝的寝宫。
李元申一路跑回皇帝的寝宫,皇后此时还没有到,去传话的宫人说,皇后要对完宫里的账簿才来。李元申又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若是换作从前,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在皇帝面前嚼舌根,可是今天不同,李元申提着十八的血衣入殿,到皇帝跟前。
“你这是做什么?”李元申还没有说话,皇帝就被血衣吸住眼睛,问起。
李元申将血衣展开,说道:“十八殿下可能保不住了。”
“保不住了?方才不是还说好转了吗?”皇帝已经更衣好了,上去握住十八的血衣,这血衣上的气味刺鼻。
“方才奴才去请太子殿下,不想太子殿下去十八殿下那处,奴才赶到时,十八殿下正跪在太子殿下脚下,太子殿下称十八殿下为“孽种”,十八殿下忽然就喷出一口鲜血,血溅当场,御医正在救治,但奴才问了,御医说殿下方才好转,一时气急攻心,怕是。。。更坏了。”后面的话李元申不必说出来,而是小心的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果然登时暴怒,“孽种”二字,仿佛亲耳听太子所说。
“这个混账,真是无法无天了!”皇帝掐断了佛珠,珠子“啪啪哒哒”的掉落一地。
李元申忙跪下,不敢出气。
十八出身卑微,满皇宫皆知,皇帝不喜爱他,连名字也不想给,故而十八如今快十三岁了,仍然只有个排行的称呼。可皇帝不喜爱十八却不允许别人看不起十八,但凡宫中有人亏待嘲讽十八,轻则赶出宫去皇陵,重则赐毒酒。
所以十八是皇帝众所周知的逆鳞。
眼下太子竟然敢去十八宫院以“孽种”相称,无疑是把之前在皇帝心里积累的错处都一并点燃。
“他人在何处?”皇帝问。
还不等李元申答话,太子便眼见的匆忙赶到了,他没想到皇帝今日竟然下床了,故而还未收敛姿态,生生的失态在皇帝面前。
“父皇。”太子定了定心,还是问安道。
皇帝松开十八带血的衣裳,缓缓走到太子面前,太子不敢抬头,盯着皇帝靠近的脚尖,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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