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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 惨绝（第1页）

李殷切也是昏昏噩噩，倒地不起。顿即有人搀扶救应，扶进房间医治，莫道、花春秋两个不住摇头，随着去照顾李殷切母女去了。

在场的人心里好奇，凑首想要去看，不想武书生拍出两掌，将棺盖重新闭合起来。

突然于啸原嘿嘿大笑道：“啊呀，原来如此，这也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想不到这两个老家伙竟然互相蚕食，终究还是程雁华吃了李誉鸣，连骨头也不放过，几乎吃尽了，实在惨绝人寰。”原来于啸原乘棺盖启开时，凑首看了个大概。

众人听他此言，先前未曾见到洞中景象的人都大吃一惊，好生惊惧。

程素颜幽幽叹气，摇头道：“罢了，罢了，因果循环，原来如此！”她手抚木棺，软绵无力。蓝素心于旁劝慰。

突然程素颜抢上前来，手起剑落，于啸原惨烈一声，抬手捂面，原来他的左眼已被寒剑刺进，并被轻剜而出，带血的眼珠子戳在程素颜的剑上，众人惊怖。

程素颜嘿嘿冷笑道：“于啸原，我要你不得好死！”说着，递前一剑，将于啸原刺晕过去，喝令身前的人抬起藤椅，尾随她去。众人正自诧异，程素颜突然回目看向武书生道：“兄弟，你来帮我！”武书生摇头，为难道：“颜姐姐，这——？”

程素颜即刻嗔怒，眼中饱含热泪道：“我如今凄惨如此，你这个做兄弟的竟然不帮我？”武书生瞧她泪眼盈盈，玉面愠怒，好生犹怜，令人动心，便点头道：“好吧！”说着一同前往。蓝素心、秦湘女也随后跟去。

众人再行前往后山，已经暮霭重重，晓月升天，满山晚雾清冷，空山寂寥，令人生怵。

再到水帘山崖下，九曲山几个弟子放下担架藤椅，武书生用布袋将于啸原套了起来挂在木杆上，携同程素颜飞步到崖上水帘洞前，蓝素心、秦湘女只得跟了上去，心里毛骨悚然。

程素颜用冷水浇醒于啸原。于啸原睁眼一看，眼前正飞瀑声响，月华在天，再看洞口深幽，好生恐惧。

程素颜寒声道：“于啸原，你灭尽天良，实在太坏，枉我自小与你一同长大，视你为兄长，敬你爱你，还想要嫁给你，却不想你弄下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你让我爹和李师叔困死在这山洞里面，互相蚕食，实在伤透了我的心，我这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你困死里面，尝尝是何滋味。”她说着泪如雨下，寒声哭出。

于啸原一听此话，心中惊吓，绝望异常，大声哀求道：“表妹，不要呀表妹。你不要这样，师兄是为了报仇，才犯下大错，你饶了我吧，表妹！我害怕，好表妹，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你就成全我吧，表妹------”其声哀鸣，涕泪俱下，身子从藤椅上滚落下来。

程素颜厉喝道：“晚了！”手里唰啦一剑，又将于啸原左手撩断，飞起一脚，于啸原大叫一声，身子径直飞进石洞里面，大声哀嚎。

武书生三人觉这样做好生残忍，但心里体会程素颜的无比悲切，便没说什么。

程素颜抢到洞口，一边哭着一边拾起大石往洞口里塞。武书生上去帮忙。里面传出于啸原嚎啕大叫和绝望嘶吼。

须臾，乱石堵满洞口，硬硬抵住。程素颜用脚踹紧乱石，决计无人难以扒弄开来，更别说于啸原如今手脚都断，双眼被废，武功尽失，洞内无粮了。

程素颜放声哭出，神情慌乱，神智凄迷中脚跟后退，踩了个空，猛然往下坠落。

武书生大叫“小心”，跟着坠下，扯住程素颜的手腕。蓝素心和秦湘女也是吃惊，慌忙顺崖壁点踩下去，于旁接应。程素颜和武书生两个被飞瀑冲击，下坠更快。

崖壁太滑，武书生手指顺壁抓下，抓出些痕迹来，但依然不由自主被劲水冲飞下去。比及到地，武书生仰背滑下，程素颜被他抱在怀里，身子向上，不曾受伤。

程素颜趴在武书生的怀里，任凭自己的身子向下激滑下去。待得斜坡偏斜，武书生双脚一踩，凌空旋转，荡过十来丈宽的水潭上空，方踩到崖岸上，坐倒在地。

二人已浑身湿透。衣衫破空，嗖嗖两身，蓝素心和秦湘女落在两人旁边，口里道：“好险，月光不明，不大瞧得清楚，程姑娘竟然踩空了。”

“情义哥哥，你们两个没事吧？幸好没有被瀑布冲下深潭里去，不然要呛水受冷了。”

程素颜抱手在胸，真是深秋天气，很是发冷，歪在了武书生的怀里，着急地问：“兄弟，你受伤了吗？”

武书生道：“我没事！没有大碍，咱们这就回去吧！”程素颜心里早已翻江滚海，离武书生的身子这么临近，要不是有人在旁，定要紧紧靠在他的怀抱里面。

蓝素心和秦湘女将程素颜搀了起来，连问有无受伤，程素颜摇头。几个九曲山的弟子也是受了惊吓，却是没有主见，只得跟着四人踏着月光回九曲宫去了。

何念情、柳如意、叶夭灼等迎了出来，回到厅中，众人见武书生和程素颜二人浑身湿透，便问发生了何事。

武书生将右手藏在袖中，秦湘女一把将他的手扯出来，“啊”的一声道：“五指出血，指甲全裂了，还说没受伤？还藏着不叫人看？”

众人都围过来看，武书生道：“又不大疼，没事的！想不到那山崖如此光滑，又被瀑布冲得硬如铁石，我们被冲击的速度太快，一时分心，无法运功抓进硬石里去，只是受了点轻伤。”

程素颜抓起武书生受伤的手指看，脸上悲切，眼中含怨，叹着气不说话。

秋水仙道：“不碍事的，我这里有上好的金疮药，涂一些，包扎起来就没事了！只是十指连心，指甲坏成这样，一定是很疼的。你就不要装得若然无事了，恐怕要耗费不少时间才能重新长出来的。”

武书生伸手让秋水仙包扎了手。当下有九曲山弟子端来饭菜让大家吃了，又安排了众人住所。众人疲累了，都到客院休息。

程素颜与一批师兄弟去灵堂披孝守灵，武书生、蓝素心、梅樱陪伴在程素颜身畔一两个时辰，程素颜感激无甚。众人劝慰程素颜一些话语，夜深了，便各自去睡了。

次日，日上三竿，众人起来，淑公主觉甚是无聊，便告别武书生等，带领从人下山去了。

武书生等人用过早膳，来看程素颜，见她双眼疲惫，神情困倦，显然是整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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