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再废话,轻车熟路把他扒了,然后就怔了又怔,手起手又落。
周烬觉得面上骤然沸灼“还是、还是我来吧。”
“不。”
这话激起魔尊的胜负欲,他不服输地撩衣坐好,当即讨不到好。
周烬指尖骤然用力,卡得徐八遂喊痛,也不知是一处两处还是一发而牵动全身。
他着徐八遂想,天真。
路要是那么好走,自己的后背何以被他挠成那德行。果不其然,徐八遂眼眶里涌起了水汽,乱晃着垂下亦水亦火的泪珠来。周烬在底下他,只觉一切都过于震撼。
魔尊着急得只顾扒他,自己的恶鬼袍和绯里衣却只松松垮垮地收住。然而这造成个更具危独意味的场景,更让人涌生将罂粟折得粉碎的强烈念头。
所以周烬不让他好过。盛放上来的罂粟,岂有不采撷的道理。
所以拈好了罂粟的花枝,让这绯红的火花在上头摇摇欲坠地怒放,香气有多浓就沁出多少花露。任其如何想反悔都不许,必须亲手折住,在花枝深处一遍遍磨砺。
谁叫天生我们有如花叶,徒煎苦痛
火海也罢,冰渊也好,二者都太广袤,我一人抵御不了世界尽头的灾难。分明背道而驰,分明是天涯和海角,但我们却仿佛两道圆弧,最终相遇于世界尽头,以
你之苦,化我之痛。
而我亦然。
这是予你我的试炼,是我们不可逆转的缘。
我将在这世界尽头崩塌前,竭我所能地化你浓稠的苦。
徐八遂忽感躯壳经受不住,有即将四分五裂之感。这时周烬再忍不住起身来锢住他,自他耳边战栗着说“我来动,你只管顾好自己。”
他不答应也得答应,即便经受了许多次,这等场面他还是驾驭不住。周白渊如冷铁如寒杵,之前好似通通不作数,他从没感受到这样难言的难受,此时此刻,眼下眼前,又变回若干年前的哭包。
黑叶势如破竹地剖开罂粟的花蕊。
徐八遂凝噎,大颗的泪珠滑落,掉在周烬身上的泪因他的温度而凝成冰花,掉在地面却还是细微的火花。
“不疼的是不是”周烬像抱一个小孩那样抱起他,叠好拥好,还未发汗眼睛已经涌生无边无际的迷失。
他一边揩着徐八遂的脸一边毫不留情,那泪珠顺着他指间滑落,周烬便仰首接住,眼泪品在唇齿间。
罂粟倚在黑叶身上,靠着腰间背处一双有力的手而勉强坐好。他喜欢这个用左手环住腰身、右手掌住他后背的姿态,很稳,像骑着一匹良驹一般,奔狂放野又不失安稳。但他还是噙泪,忽直身忽弯腰地无力骂人“怎么不疼,疼死人了。”
周烬托好了,微微仰首,鼻尖蹭着他的下颌“不至于,莫躲,稳稳来就不疼了。”
徐八遂还是别过脸躲开他,周烬见状便低头用鼻尖掠开恶鬼袍和里衣,须臾,冰冷的犬齿印遂在肌理上成形。
“不许咬。”徐八遂坐着,高了他半个头,被迫低头伸手去推他,周烬趁此将右手上移按住他后脑勺,强迫他低头,将低处联结之景得仔细。
那去入与深浅一帧帧慢放在眼中,后劲大得可怕,以至于徐八遂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迷茫诧异着这么涨是怎么顺利进行的,以及后知后觉地萌生一股“会不会因他这样操办而死”的惊悸来。
“魔尊,清一些。”冰冷且沸灼的气息落在他脸畔,“别想赖账了。”
周遭烈火如海,徐八遂闭上眼不住发抖,眩晕与黑暗中听觉愈发灵敏,听到了周白渊的执念“你,这
是我,废物也能帮你,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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