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仔细确认过鞋底能承受焦土的高温后,菲儿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雅克身边,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我早就猜到你的,火系魔力会比水系魔力要强,但现在看来,我还是大大地低估了你呢。你这强得有点太离谱了哈。”她蹲下来看着雅克,现对方仍处于脱力的状态,整个人有点茫然。菲儿于是取出怀内的手帕,温柔地替雅克抹去脸上的汗水。
雅克则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一片焦土,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愕。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惊人的一幕之中。突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个艾伦……该不会已经被烧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别想太多了,冻土深渊的试炼本来就是有风险的,在参加之前,每个试炼者都做好了有可能受伤、残废、甚至死亡的心理准备……”
菲儿虽然这样安慰着雅克,但她的心里肯定也是不舒服的。今年的试炼,帝京和圣心虽然斗得激烈,但仍未有人故意开过杀戒。细想起来,艾伦与他们也只是为各自的阵营而战,并没有谁对谁错之分。更何况在试炼的过程中,双方都免不了尔虞我诈,并没有哪一方是纯洁无瑕的正义代表。
艾伦本人的实力自然是群的、值得尊敬的,如果能继续成长下去,将来有一天应该也能成为洛夫大陆上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如果能击败他而不取他性命,自然是更好的结局。但刚才双方殊死相斗,战况惨烈,大家几乎是凭本能在搏斗,假设最后得胜的是艾伦,他又会不会饶过自己和雅克的小命呢?
“我还是觉得,这感觉,很不真实……”雅克举起手,看着手上仍在冒烟的冰锥。
“呵呵,小子你的实战经验还是不够啊。有没有把对手杀死,自己怎么会不知道?”甘道夫说道。
要论杀人的经验,雅克也是有的。被他夺去生命的第一个人,正是在玛莎拉遗迹中对他苦苦相逼的女神殿祭司夏普。
雅克仍清晰地记得,自己用连环水球术将夏普的肚子撑破的时候,除了内心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震撼之外,在对方生命被抹杀的那一刻,似乎还会隐隐释放出某种精神力量。回想起刚才的天火爆,他亲眼目睹艾伦的身影被火焰吞没,但自己却没有感受到那种抹杀一个生命的不适感。
艾伦似乎只是消失了一般。
“呜呜呜”,风声越来越大,就像一个凶猛的野兽在咆哮,四周的暴风雪似乎比之前更猛烈了些,呼啸着向雅克和菲儿扑来,让原本就寒冷的天气变得更加刺骨。
而刚刚被天火烧出的那片焦土,此刻也逐渐被覆盖住了。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像是给这片土地盖上了一层洁白的被子。虽然地面还有些温热,但雪花却在迅堆积,仿佛要将一切都掩盖起来。很快,焦土几乎完全消失在了白色的雪堆之下,只剩下一些微弱的热气从雪中冒出来。
看着雅克放空的表情,菲儿问道:“雅克,你是觉得艾伦刚才躲过了天火?”
雅克点了点头。
“……也不是没有可能。”菲儿也点头附和:“而且他那特殊的技能,如果又被他隐藏在这风雪之中,我我们几乎不可能感觉得到。”
她最担心的是,艾伦诈死,潜伏在一旁,等他们取得原水之后,再来一个出其不意的偷袭。毕竟试炼现在已经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最后阶段,对方极有可能做出殊死一搏,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我真的没法确认他是不是已经死了。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个人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雅克有点无奈地摇摇头。
“如果他死了,我们要将他的尸体找到。如果没死,那更要将他找出来,将他制服。我们争取时间,分头行动吧。”菲儿说。
“小妮子说得没错,既然感觉失灵,那就动身找证据吧。”甘道夫也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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