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枫再转头“罪魁祸首”简阳,“你对她一向都温声软语的,就算她刚才过街不车,知道她智力有损伤,你也不至于大发雷霆。”
封晋初摇头,“没有证实的事,我们不去纠结。你先回去,我们调研后会和你做全面沟通。”
“行。”卢枫转身就走。
简阳见她走,还带着抽泣弱弱地说声,“卢枫阿姨,再见!”
卢枫听到只当没听见。
简阳卢枫越走越远,手伸进衣兜摸出里面的东西,往封晋初身前凑近,“小表舅,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改,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拿出衣兜里的手,摊开在封晋初面前。
封晋初到简阳掌心掉渣儿的榴莲酥,不知该做何反应。
“卢枫阿姨不让我往衣兜里装,我悄悄藏的,带给你吃,可好吃了又香又甜又脆。小表舅吃完就心情好了。”
封晋初简阳衣兜,她价格不菲的白羊绒大衣,右侧口袋处已经被油染出个印子了,衣摆上还粘着几小块油黄的碎渣子。
封晋初无奈地俯身拍掉简阳衣服上的渣子,“走吧,先上车。”
简阳依旧站着不动,手还伸在半空,“小表舅不生气,我就走。”
封晋初接过简阳那又油又碎的榴莲酥,“不生气了。”
简阳伸出双臂,“抱抱,才是真的不生气。”
封晋初无奈左右来往的车和人,“简阳你能听话吗?”
“我听话,我妈妈以前说不生气都是假的,只有愿意抱我才是真的不生气呢!”
封晋初沉沉叹气,上前虚虚拥下简阳,本想迅速松手,却被简阳回抱住了,“我真知道错了!”
风吹简阳的长卷发在封晋初脸上乱拂,他嗅到了女孩的发香,有点沉迷、有点无奈,还有点混乱。
简阳先松开手臂,“我听话,上车吧。”
封晋初没放手斟酌着发问,“肖士诠有这样对过你吗?”
“肖士诠,我不认识。”
封晋初望着商场门口的人流感慨万千,他穿越太平洋跨过人海来东安一半是为她。而今,她好像全副身心都在他怀里了,他却完全不知该如何把握。
“先上车再说。”
封晋初带简阳坐进车里,还是不甘心或者是心急想要弄清简阳和肖士诠的关系。他直视简阳单刀直入发问,“肖士诠是卢枫的老公,就是那天你在商场帮着抢孩子那个人。”
“我没抢过孩子啊。”简阳一脸无害望着封晋初。
封晋初动动唇角换个问法,“你们店庆那天,你在商场遇到我前,做过什么?”
简阳眨动大眼睛,“我没在商场遇到过你啊!反正我每天都和靖源哥哥或是你在一起,你不知道的,就去问他呗。”
封晋初不死心,“那你怎么在医院见到卢枫时说,好像见过她?”
“她像舞台剧里的莎公主。”简阳说着话摸摸衣兜,“前几天,卢枫阿姨还给我拿过冰雪女王卡片,里面有莎公主,我给你找。”
封晋初按下简阳手,“不用找了”。简阳很可能是把受伤前那短暂一刻钟的记忆全部遗忘了,这在脑损伤临床表现上很常见。
封晋初启动车子,“先带你去医院复查。”
简阳摇头,“小表舅我饿,想先吃饭。”
封晋初心情不爽无心吃饭,“先办正事,去医院。”他铁青着脸,语气也不太好。
简阳小心翼翼他,抿抿唇不再提想法。
封晋初带简阳到医院把一系列身体检查做完,再做智力检测,耗费两小时,结果还算喜人,简阳大脑器质性外伤痊愈,智力也有大幅度提升。
出医生诊室封晋初面无表情往外走,简阳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到医院大门时人很多,她挽上他胳膊晃晃,“小表舅,我真的好饿啊!我妈妈说,干什么都不能耽误吃饭,要不该影响长个儿了!”
封晋初转头简阳,她嘟着嘴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想起简阳上高中时放学求他买零食的表情。“现在去吃饭。”
冷静两小时,封晋初已然大脑清醒,不该去信肖士诠的说词,可只他不信没有用。既然肖士诠提到了婚外感情,他们的家庭治疗报告里无论是与否都得有相应材料。
卢枫是A情感工坊第一个实验治疗对象,又是现在工坊带头人卢院的女儿,第一个家庭治疗案例未来必然要拿到会议桌上探讨,那样简阳就会成为A工坊情感专家们的话题核心。这是他最不想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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