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一惊,慌张道:“好残忍的手段,这是让她死都不能超生啊!”
“还不止这些!你们看!”
孤灯子眼尖,说着话也蹦下了坟坑。
他抢过三先生手里的手电筒,往那女尸的头顶上一照。
我们这才注意到,女尸不止双手被钉着,头顶囟门上也被插进了一根棺材钉。
孤灯子最懂玄门中的各种歪门邪术,可看到女尸这凄惨的模样,连他都不禁胆寒,感慨了一声‘好残忍’。
他蹲在棺材前仔细将女尸观察了一番,沉着脸道:“她身上有许多针孔,我若猜得不错,这该是三十六路阴风碎魂的功法。这女尸上到眉心枕骨,中到乳根幽门,下到气海鹤口,身体三十六大穴都被注入了水银封穴,令她死后魂魄散碎游离。她足蹬红鞋积怨不散,双掌穿钉三魂地缚,眼皮被割七魄难瞑,囟门立柱灵尸不安,这是让她万劫不复呀!到底多大的冤仇,要把她害成这样?”
听到孤灯子这话,大家的目光几乎不约而同,全朝着愣在一旁的郭帅印看了过去。
“郭大夫,你可有啥话要说?”
孤灯子问话时,话语中难掩一股阴阳怪气。
这话直把郭帅印问得一哆嗦,忙道:“咋的?你们这是怀疑我?她不是素贞!我跟我媳妇在一个炕头上睡了半年,我还能不认得她?”
孤灯子一听,却又将信将疑地问道:“你说她不是黄素贞,那为啥你的红线是跟她绑在一起的?”
“这,这我哪儿知道啊?”郭帅印更慌了。
这时三先生在旁沉吟道:“这女子确实不是黄素贞,那黄素贞不是人,是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就算她平时能千变万化,可要是死了,尸体也不可能是人形才对。何况,这女子虽然尸体不腐不烂,但从周身死相判断,死了至少已经年以上,此事有古怪……”
听三先生说完话,郭帅印如获清白,不住地应和着点头。
孤灯子却还不依不饶,冷哼了一声道:“就算不是黄素贞,可郭帅印的红线确实绑在她的脚上,这总没错吧?那我倒要问了,郭帅印,这女子到底是谁?跟你又有什么冤仇?她为啥死得如此凄惨?”
“一条腿的,你可不能血口喷人!”郭帅印欲哭无泪,顿时来了脾气,又吼道:“这法事可是你做的,凭啥你一直怀疑我?你本就不是啥好人,我看就是你做法故意坑我!”
“我?坑你?我都打算学好了,我坑你干啥?何况你一个破大夫,有啥值得我坑的?”
“你俩都别说了!”
眼见孤灯子和郭帅印就要吵起来,三先生赶紧拉架。
他又说道:“郭大夫不是奸诈之徒,孤灯子道长作法事时,我也全程在旁边看着,如今这情况,不是你俩的责任,那只有一种可能……我们低估那黄皮子了……”
“是她搞的鬼?”孤灯子一愣。
三先生沉吟片刻,又道:“这不无可能,那黄皮子这些年一直躲在码头周围,对码头必然是了如指掌,何况她在暗我们在明,怕是我们这两天做法动静搞得太大,她早就想好了对付我们的办法……”
听到这话,我忙问道:“三先生,那现在咋办?”
三先生答道:“这女尸实在古怪,祸不关己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怎么挖出来的怎么埋上,我们先回码头,再从长计议……”
说完这些,三先生让我重新蒙好女尸脸上的黑布,又把被撬断的棺材板小心翼翼盖回棺材上之后,重新填土把坟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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