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望愣了一下:“礼物么?你不是说没有?”
“骗你的。”江添说,“怎么可能没有。”
他捏着那个纸包的边角,很轻地蹙了一下眉:“但是我不太擅长。”
“什么?”
“不太擅长给人准备礼物。”
“不用擅长。”盛望说,他垂着眼拿过那个纸包,撕包装的时候说:“你送什么我大概都会高兴。”
纸包得很厚,大概怕撞皱了边角,或是淋雨受潮。盛望拆了两层,终于从剥开的地方窥见了礼物一角。
那好像是个皮质的封面。
他差点以为又是一本笔记,全拆完才现,那是一本相簿。现在照片都存在手机云盘里,他自己根本没用过这样的东西。
但他记得,曾经在某个闲聊的间隙里,他好像对江添说过,他很喜欢看丁老头的那个旧相簿。
手机会坏,云盘东西太多太杂,那些记录了某个时间点的照片淹没在浩如烟海的数据里,如果不是碰巧要找东西,他根本想不起来去看。
以至于他有时会觉得过去16年的时光模糊不清,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去过哪里,又曾在哪久住过。
宿舍里只有月光,江添起身走过来拧开了桌边的台灯。盛望借着光看到了相簿全貌。
这个相簿有点特别,封面是一张写,画的是他头像常用的小红罐,像是给他特制的。
他牵着嘴角笑了一下,然后翻开了第一页。
他其实没想好相册里面会放着什么照片,但看到第一张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
那是一张老照片了,也许是器械限制,清晰度不如现在那么高。但街边树木和行人都有光的轮廓。
对,照片里没有某个特定的人,而是一条热闹的街。
盛望刚开始有些茫然,但很快他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路牌——那是白马弄堂那座老宅外的大街,他的家门口。
照片右上角,有人在边缘处写了一个年份。
盛望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什么,又翻开了第二页。那是一座商场,在某个十字路口的交界处,车流在那里交汇,阳光照在玻璃上,明晃晃地连成了片。
同样,这张照片右上角也写着一个数字,在第一张的后一年。他忽然想起某个等车的清晨、某个往政教处走的傍晚,还有其他一些瞬间他对江添聊起的话——
“我小时候特别能折腾,经常大清早把人闹起来。”
“然后呢?”
“然后来这条街上视察民情,一定要从街这头走到街那头,看到大家生活安定,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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