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经乌云提醒,席元元也觉得终于可以结束这么……正常的谈话方式了。直接奔主题,问道。
“是。你要不喜欢万香园,我们就去吃火锅,这天吃火锅肯定舒服。”虞思齐今天心情很好,从进屋来笑容就没淡过,尤其是席元元再次爆发这种几近无厘头的直白说话方式的时候。
三人一行,两大人一小人,快活地穿过小巷,穿过学校大门,穿过无数认识不认识的同学的目光,搭了车,往火锅店奔去。新开的药膳火锅,据虞思齐说味道不错,对于这方面,席元元完全没有任何发言权,乖乖听着就是。
“这几天你很忙吗?连回学校的时间都没有了?还叫人来给我带话?”为火锅店总是让人心情舒畅,别人吃得热火朝天,这两人也吃得自在逍遥。半饱之下,席元元开始了她骗子生涯之套话章节。
“之前是挺忙的。”虞思齐给席元元夹了个丸子,道:“本来应该回来当面跟你说的,但实在是……”虞思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实在是太开心了,不想干巴巴地一个人过这个晚上,所以才那么冒昧。元元不生气吧?”
“诶?怎么会生气?”席元元眨了眨眼,道:“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上次你说这个case是你小舅家的?可是,前几天还看到你小舅和一个外国人在学校附近吃饭呢。没想到只有你这么忙。他这个当老板的倒比你闲许多。”席元元把丸子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料果然很足啊,够q够味,很好吃的丸子。
“哦,这个case是我小舅事务所的没错。不过,他只管大方向的决策,后期这些沟通上的小事,都是我来实施。也是给我个锻炼。”虞思齐懵懵懂懂地没上套。
“你小舅看样子是留学回来的吧?”席元元不气馁:“你也快毕业了,有相关的打算?”
“唔,还没想好。”说到这个问题,虞思齐也愁了起来,顿了顿,才道:“小舅的学校太好,我有点担心自己拿不到全奖offer……另一方面也觉得先实践做两年,再去似乎也不错。但是,又觉得看同学先行,有些不甘心……真是有点矛盾。”说着,虞思齐微微红了脸,略有些不好意思。
“拿不到全奖offer对你来说应该没关系吧?自费……你也是可以承受的吧?”席元元被虞思齐的思绪扯开来,道:“其实你的后路很多的,就不必要给自己那么多压力。”
“自费当然可以。”虞思齐有些郁闷席元元这个说法,微笑淡下来,道:“主要是自尊上无法忍受。”
席元元一听,本来面无表情,此时“扑”地笑了出来,道:“这点挫折就要上升到自尊不自尊的层面上去,也太夸张了吧?申请学校这种事,成绩到了之后,本来就看机缘,各花入各眼的事多了去了,你为这种事说什么伤自尊,还真是幼稚呢。”
虞思齐愣了愣,也笑了起来,把头伸过来,挨近席元元道:“元元,你有没有觉得……”
“什么?”席元元本能地把身体往后仰离虞思齐远一些。
“你今晚的话比以前多了许多。而且……还会笑了呢。”虞思齐眼睛晶晶亮,笑得灿烂,似乎把刚才那些忧思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诶?有吗?”席元元完全没查觉。
“真高兴。元元这是真的把我当朋友了,才会这样。”虞思齐说着,又给席元元拈了个丸子:“喜欢就多吃点。”
听了虞思齐的话,席元元在反省,自己真的象他所说的那样吗?真的把他当成一个朋友了?想了想,没有头绪。决定还是先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跟你小舅一起吃饭的那个外国人,你认识吗?”
“哦?什么样的外国人?”虞思齐好奇:“元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小舅他们的?”
“金头发的一个德国人。”席元元没有回答虞思齐后面的问题。
“哦,是约瑟夫吧?我小舅读研时的同学。现在是我小舅事务所的另一个股东,还有个中文名字,叫林染。据他说,是因为他喜欢红色,就把名字取自‘层林尽染’的意境,怎么样,很风雅吧?”虞思齐显然挺喜欢这个约瑟夫,说起他来兴致勃勃。
“他中文很好吗?竟然知道层林尽染这样的成语?!”席元元有些吃惊。
“是啊。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好呢。”虞思齐点头肯定。
“那这两人那天一晚上都没说一句中文啊。”乌云挺纳闷地插话,挠着下巴想了半天道:“不会是怕人听到什么吧?结果你还跑去偷听……”
席元元侧头就看到乌云一付“我被约瑟夫抓都是因为你”的表情,心下一沉,似乎还真是那日自己太莽撞了。只是自己完全没注意,那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内容如此机密?好象不过是什么工作上的事啊……而且,那两人如果只为了机密的话,为什么不去雅间啊?!这也太古怪了吧?!而且,应该也不会防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吧?这个猜测完全不靠谱!
把这些话从脑中吼给乌云听,乌云赶紧收了幽怨的表情,做讪笑状,主动地爬到席元元的口袋中装乖去了。
“那可真厉害。这约瑟夫来中国多少年了?”席元元面无表情地问道。
“和我小舅一起回来的。也就两年吧。不过,他可不是这两年学的汉语,而是认识我小舅的时候就已经汉语非常流利了。据他说,是他家以前的一个华人邻居教他的。”虞思齐不以为意地解释。
席元元心里哼了一声,一点也不相信这个鬼话。顿了顿道:“他跟你小舅关系真好,竟然跟回中国来开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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