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孩子终于生了下来,苏芊荨也随之昏死过去。
稳婆提起孩子,无论怎样拍打,孩子都毫无声息。另一个稳婆看着孩子全身泛着青紫,模样惨白可怜,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知晓了答案。
孩子是个死婴,且并非刚刚夭折,可能在肚子里死去已有几日,此事若国公府怪罪下来,她们几人怕是性命难保。
府医抱过孩子看了一眼,心瞬间凉了半截,根本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孩子已然没了,夫人可千万不能再出事。
猛然间,一个稳婆喊道:“夫人大出血了,快救夫人……”
府医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拿起银针为苏芊荨止血。好在国公府药材完备齐全,人总算是被抢救了过来。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慕容轩宇满脸不情愿地走进苏芊荨的院子,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我又不能帮她生孩子,叫本世子过来做甚?”
就在这时,府医和几个稳婆纷纷打开门走了出来。
“怎么样?生了吗?是不是男孩?”国公府夫人上前急切问道。
几个婆子“噗通”一声跪地求饶道:“老夫人,这孩子在娘胎里就已夭折,是个死胎。”
“你们胡说什么?什么死胎,不是之前都好好的吗?是不是你们不会接生才出了岔子,快把孩子抱过来,老身要亲自看看。”
“老夫人,孩子确实是死胎,据在下判断,孩子已经死了有几日了,这才导致早产。”府医拱手说道。
国公夫人听后,后退了几步,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这个没用的废物,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啊……”国公夫人颤抖着双手看了一眼孩子,伤心地昏倒在地。
慕容轩宇走上前瞥了一眼道:“生了个死孩子,还叫本世子过来?晦气。”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慕容轩宇离开之后,苏芊荨悠悠转醒,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生机。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却只是无力地再次瘫倒在床上。
“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苏芊荨说道。
“夫人,孩子没了,您得保住身体,待养好了身子,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小声地说道。
“什么?我的孩子……”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极度的不可置信,仿佛这一切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一旁的丫鬟赶紧上前扶住她,泪水忍不住滚落:“夫人,您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
苏芊荨仿若未闻,只是不停地摇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不,不会的,这不是真的,我的孩子怎么会……”
她的声音逐渐凄厉,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像是想要抓住那已经消逝的小生命。
“这是我的希望,是我全部的寄托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几乎到了声嘶力竭的程度。
此时,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心碎的悲戚,每个人都噤若寒蝉,被她那极度的痛苦所震撼。
而国公夫人苏醒过来后,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到苏芊荨身上,在房门外大声责骂:“都是你这个扫把星,好好的孩子都保不住,让我们国公府蒙羞!”
苏芊荨听着这刺耳的话语,却仿若未觉,只是一味地喃喃自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时间一天天过去,苏芊荨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可精神状态却很不稳定,轻则打骂身边的下人,重则自残。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新年将至,整个国公府热热闹闹地置办年货,仿佛这个孩子的消逝,只有她一个人在痛苦。
战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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