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进茶舍,一个彪形大汉就拦住两人:“这茶舍我们包了,两位请回吧!”
天玄子正色喝道:“大胆!里面的贵人有急事,这事非得我俩出手才能解决。你要是误了大事,担当得起吗?”
那大汉正待说些什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赵二退下,让他俩进来。某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开口说这等大话。”
两人进去,见几个家仆再加一个管家正围着一位官人。那官人四十开外,面相端庄,气势威严。
那官人见是两位道士,眼睛一亮,当即站起,道了声:“两位仙长,请。”
天玄子一拱手:“贫道天玄子,见过官人。”
小道子也见礼:“贫道天一子,见过官人。”
分宾主坐下后,那官人说道:“某姓陈,现在致仕在家。这段时间以来某的确时运不佳,不知两位仙长有何指教?”
天玄子淡淡说道:“官人不久之后自会否极泰来。现在这大事可不是应在官人身上,而是应在令郎身上。”
陈大官人和管家对视一眼后,诧异地问道:“小儿近况是有不好,不知仙长能否算出是因为何事?”
天玄子说道:“可否将令郎的生辰八字说下。”
那管家一挥手,待几个家仆远远退开后,方才小声说出。
天玄子掐指一算,摇头叹道:“如贫道所料不差,令郎定是六日前撞了邪,现在情况大是不妙。官人官运亨通,福缘深厚,只可惜命中注定,膝下只有这一独子。令郎若是有了万一,哎……”
这话一说,陈大官人大惊,连手中的茶杯翻了都不管,霍地站了起来,就要抢上前去。好在他定力了得,又缓缓坐下,闭目不语。
旁边管家耳语道:“阿郎,这事两位道长怎会晓得,该不会是外宅中有人泄了风声。”
陈大官人缓缓摇头:“休得胡言,不许冲撞了仙长。某向来家教极严,麟儿撞了阴邪的事,内宅都没几人知道,外宅更不可能这般清楚。再说,某从府城赶回县里,一路匆匆,在这茶舍中歇脚也是临时起意。若是提前知晓,哪可能在此遇上,到某府里不是更好吗?”
管家应道:“是。”再不敢多言。
陈大官人起身,拱手说道:“两位仙长,我儿确实性命堪忧,还请两位仙长出手相助。两位仙长但有所请,某无不答应。”
天玄子正色说道:“道家讲慈悲。既然贫道遇到了,岂能袖手旁观。事情紧急,官人请。”
“仙长请。”
陈大官人亲自相迎,请天玄子和小道士同坐马车。小道士第一次坐这等华丽的马车,耐不住地想东看西摸。好在他不傻,知道此时绝对不能露了怯,上车后就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摆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天玄子和陈大官人却相谈甚观。那陈大官人是饱学人士,虽然只是儒生,但现在儒生讲究三教合一,对道教自然也有所了解。这一路下来,从道家本源一直谈到诸般玄学,不管谈什么,天玄子都有精辟见解,其见识之广、见解之深,别说陈大官人,就连小道士都大是钦佩。
马车连夜赶路,到第二日上午方才赶到。小道士一问,竟又回到了沧州府附近。
下了马车,眼前是一大片连绵的屋舍。陈大官人说道:“这是某家老宅。某八日前从应天府辞官回归故里,没想到第二日夜里小儿就撞了邪,就此卧床不起。小儿那两日一直呆在老宅,绝没有外出过,也不知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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