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耳朵退后一步,不待太医话说完,顾凌云嘶声一拳打在床柱上,“不要跟我说这些!子衿若是有事,我便要你也陪葬!”
“主子……”阿玲上前一步按住已经有些癫狂的顾凌云,摇头道,“子衿不会有事的,主子先冷静下来。”
张着嘴顾凌云大喘着气,看着立马跪在地上的太医,顾凌云一把推一三七开阿玲,又上前一步一脚踹在太医的肩膀上,自己踉跄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我冷静个鬼冷静!你们统统都滚!不!你们不准走,都给我跪在门口候着,但凡子衿出了任何差错,我便让你们全都陪葬!”
一声鸟鸣划破寂空,空灵回转在天际,太阳升的迅速,转眼间已经完全展露出来,挂在了蓝天之上。
屋里屋外的人皆听到了声响,所有人都跪在里外候着,垂头不敢言语一声,顾凌云在屋内发了狂,几乎将屋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尽,这本是阿玲与清兰的屋子,本就没有多少瓷器。
摔了没几件顾凌云又觉不泄愤,便捡起地上没摔碎的大块的瓷片,再次重摔在地,有些端时力气重了些,还划破了手。
阿玲见此,连忙爬过去抱住顾凌云的腰,哭腔浓郁,“主子别砸了,子衿需要休息,主子也冷静些吧,若是子衿醒了见主子这样闹腾,定会不愉快的。”
“我便是要把她吵醒,让她不愉快,让她来骂我!我不愿她什么委屈都忍着,我就是看不惯她什么都忍着!我不要,我不要她不理我,我不要她就这么一直睡着……子衿,你快醒醒,快看看我啊!”
话尾一句颤抖至极,像是闷在嗓子里的嘶吼,顾凌云跪趴在地上,双手捧着自己的脸,躲在桌子下面,掌心鲜血淋漓,顾凌云缓缓抬起脸,血痕在脸上留下痕迹,狰狞可怖。
“子衿?”顾凌云低声问了一句,目光盯向床上,只见子衿微微晃了晃脑袋,顾凌云忙弹起身子,头猛地撞在桌子上,砰然一响,顾凌云忍着笑顶开桌子,跑到床边蹲下身子。
太医也瞧见了床上的动静,忙上前把脉,眉尖渐渐展开,退下身子又挥手示意阿玲,两人双双退出屋子关上了门。
“子衿你醒了?”顾凌云扬着眉角,血污模糊了视线,顾凌云抓过袖子抹了一把眼睛,见自己手上有血,也不再握着子衿的手,只是扒在床沿上,目光炯炯地凝着子衿。
子衿费力地想要发出声音来,意念已经猖狂,但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用力点了下头,子衿缓缓睁开眼睛。
其实她说是醒,但一夜太医来过后,子衿虽然看似昏迷,但脑海中又是模糊存在意识的,周围发生的什么她都隐约能感知到,但就是不能行为,意识在浑身上下几乎快要冲出边缘,但就是无法动弹。
像是梦魇了一般,但周围发生的事,她又犹如清醒的一样能感知到。到最后噼里啪啦的动静,顾凌云的吵闹都愈加清晰起来,子衿才渐渐能有了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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