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下车后,20余人簇拥一名60多岁、鹤发童颜老者。虽然卯市属热带地区已进入初夏气候,老者仍然身着板扎绿装,军人很熟悉的将校服;只是没有没有佩戴军衔标志。
来的都是客,吴雷和自己人都在店铺门前迎候。
一群人先在大门匾牌下驻足,老者大声赞道:“好字啊!古朴、苍劲,有我们军人气魄。老板是谁呀?”
众人马上附和,“老板、老板,赶紧过来、首长问话呢……”
吴雷马上做低眉顺眼状快步过来,腹诽:还首长、吖就装吧。哪个真正的首长没事跑边疆逛翡翠店?
“哦,老板很年轻啊,这字是从哪里请来的呀?”老者故作文雅道。
吴雷赶紧道:“小子不才、写着玩的。还请大首长指点一二。”
老者心中意外,这出大戏派人观察了好些天精心策划出来,而他是主唱,没想到第一步就踩虚。
老江湖了,深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手有文化”的道理,马上调整步子对身边四十多岁一身西装的人道:“小张啊,你可是集团公司的大老总,不管是做哪一行企业文化都要放第一位,这样才能做大做强。”
“首长提醒得太对啦,小张一定按首长意思整改。”对方弯腰点头道。
吴雷也假装应承道,“首长谬赞,小子不敢与大张总相提并论、同日而语。如果诸位不嫌弃的话,请到小子陋店走走……”
吴雷基本确定,这个精通企业文化的“军队首长”是个水货。
对方也觉得这个文化牌不能再打下去,看别人嘴一张就是一串一串的来,只有又换牌。于是边走边问道:“小鬼啊,听口音还是我们京城的,是哪个家族的?”
“首长,没有家族就父子俩,家父仅是个部队退休多年的老兵。我也是贪玩喜欢上了翡翠,才过来瞎捣鼓。”
“哦?莫不是我们大院长大的娃娃咯?父亲是哪位前辈啊?”作为水货肯定最担心遇上正货,对方赶紧摸底。
吴雷有心玩玩这家伙,“也不存在什么大院,就是基层普通军营。父亲是个小参谋,拿行话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那种。”
水货放心了,正言道:“作为军人和军人的后代,要正确对待这个问题,职务不在大小,重在贡献。如果个个都成为我这样的,那还叫军队吗?”
进到店中,不管是陪人还是被陪的人,一下就被眼前的翡翠石料镇住了,之前装出来的气场烟消雾散,剩下只有贪婪发红的双眼,在高等级翡翠原石探寻。
倒是姓张的老总很专业,带着七八个手下、和他们认为的专业工具,在大红木桌上认真看着每一块翡翠原石,还做了登记。
之前他们都是派人在外面隔着玻璃看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得抓紧。尽管室内贴有不让拍照的警示牌,但有人毫无顾忌从兜里拿出傻瓜相机照拍不误。
李树并没有阻拦,因为等对方回去后会发现:什么影像都不会有。
吴雷和水货在一边喝茶,对方循循善诱道:“这个翡翠生意啊,风险大,特别是你这个做原石,里面看不到,可能很好、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一般见好就收不能太贪。”
吴雷一直在等着他把尾巴露出来,“刚开始做这行,还请首长明示。”
对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表情:“就不错啦,刚开始做就弄到这么多、这么好的货,花了不少钱吧?”
原来是看上货源了,就故意道:“是花了不少钱,少说也有好多亿啦。都是我那那帮发小这些年经商发达了,凑了些钱让我来操盘;而我一上手运气比较好,正好有人急着出手,也就没跟我熬价,一手端了过来。”
见吴雷这样说,水货仿佛松了口气,不过也就这行的大白嘛。于是起身看翡翠玩去了。
吴雷想,如果是大集团公司把做翡翠放在渠道上很正常,没法像翡翠加工、批发、零售那样操作。虽然资金量很大,但利润大、成本低、垄断实力强。
难道这个张总的大集团公司就是做这个的?当时在国内的大集团公司很少有这么大资金量,就是有这么大资金量的,也抽不出来做高档珠宝玉石。有可能是这些年进来的外资企业,或有外资背景的大企业。
在国际上做高档珠宝玉石行业的成功案例,几乎首选对资源的控制、垄断,然后获得价格话语权。
如果有外国资本进入,垄断控制了翡翠资源,肯定对他之前的计划是毁灭性的;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军队。如果仅是国内的企业,那倒无所谓、肉煮烂了还在锅里嘛。
想到这些,吴雷道警觉立刻提高起来,卯市翡翠市场和翡翠矿山价格,基本上属于源头、初级低价格市场。
中级市场,如果是高货的话,比如国内和东南亚,平均增价20倍。如果进入国际发达国家的顶尖市场,那就达到40倍。
国际资本财团就是这样运作的,国内商人很少有这种概念:用10倍到2、30倍的价格到源头初级市场来抢货,可以打败所有竞争对手,从而垄断翡翠资源。
难怪民间常有这样的事,只要有人切除高货原料石,马上就会有人出天价买走。就算没有马上买走,很快也有人追上来买。买家背后,当然就是轨迹资本财团。
所谓天价无非就是10倍、20倍、30倍的价格利润。看来在翡翠矿山、卯市的资源阵地争夺战,不可小觑。
吴雷在血翠原石商行开业之际,在识海资料中做够了功课,及时派上了大用场。
这边张总的技术团队,很快就对血翠矿洞14块料作出初步估价,因为都是切开后的原石明料,估价不是太困难:60亿华币!
更何况当时还和矿山商户进行了切开对赌,人人都知道也保不了密啊?如果估计不错的话,这个60亿早就传过来了;多年以来,谁一手就挣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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