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挑了挑眉:“我不过是偶然路过,怎能叫藏呢?”
玉姝不妨他这样无赖,一伸手就要把窗屉放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一把握住她皓腕,另一只手在窗台上轻轻一按,身体跃进屋内的同时,玉姝已合身跌入他怀中,不由“啊”了一声,又连忙捂住嘴,一张小脸全红了。
玉姝恨恨瞪他:“是,你就是不要脸的登徒子!”
自从那日与她在长春观终于灵肉合一后,萧璟与她已有数日未见,此时观她这般娇态,嗔怒中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柔媚,如何不心动神摇?当下一低首,便封住她小嘴:
“你既骂我是登徒子,这罪名我可不能白担着,知道登徒子若是夜探香闺,都会做些什么吗?”
凌波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好像有隐约的哭声,间或夹杂着一两声属于男人的低笑粗喘。
凌波虽是女子,依旧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挣扎着想睁开眼睛,忽然颈后又是一痛,再次昏睡过去。
原来她床边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一掌将她击晕后,再次隐入夜色之中,消失得无声无
此时那珠帘之后,玉姝却不在床上,而是坐在一架古琴前。萧璟正捉着她的纤掌,手把手地教她练琴:
“白天的合奏为师很满意,不过姝儿在指法上还有一些疏漏。虽说这里没有琵琶,一理通则百理通,你且先弹一曲来给我听。”
“这个音弹错了,重来。再错了,就罚再弹几遍”
玉姝不由一颤,忙集中神,勉强按着乐谱弹奏。
如此一来,他索性自己将手按在弦上,将一支幽幽琴曲行云流水般抚出。
但听那琴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乐声中,一股脉脉情丝隽永绵长,玉姝迷迷蒙蒙地听着,竟觉痴了——
他的琴曲为谁而抚,而她心里,为何又有一种柔肠百结,只恨不能永远沉浸在他的琴曲和怀抱之中。
在此之前,其实玉姝从未思索过所谓男女之情。
她虽羡慕父母的鹣鲽情深,实则因年纪尚幼,一直都还没有开窍。今日与萧璟合奏那一支《剑器行》,那样心有灵犀的默契之感,是她从未在旁人那里感受过的——便连爹爹也不能。
……或许,她对他的感情,已不止是信赖了。
他懂她,知她,护她……那他究竟,爱不爱她?
念头闪过,却是他恰好将这一支《采葛》抚完。
可怜她心里尚未想明白,晕厥了过去,这里萧璟还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大好良机。
如此直到天色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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