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由采荆姑姑亲自教导,从此早上修炼飞天策心法,午后练习飞天曲等各种祭祀乐曲,间或还要协同戴月殿一起排演。
第一次排演,就见到了熟人。
飞天殿很是宽敞,乐师们各自携带自己的乐器,在四周坐定,中央是寒玉砌成的高台,钟离的身后是负责柳琴的白淑,白淑走来跟钟离说话:“你瞧她们戴月殿的人,说好了是未时,还不来,每次都叫咱们等。哼……”
钟离道:“等就等吧,有什么。”
白淑还想再说,钟离已经听见殿外有人走近了,“别说了,她们来了。”
一群身穿鹅黄色裙衫的姑娘走进来,领头的是戴月殿的沐雨姑姑,她指挥着戴月殿的舞师们站位,又与采荆说了几句话,采荆朝众人交代道:“今日排演的是鱼山梵……”
钟离抱着琵琶,打量着寒玉台上的九个姑娘,其中一个有着尖尖的下巴,杏子一样的眼睛,远山一样微微蹙着的眉,她总是蹙着眉……钟离心想,如今倒是没有那么瘦了。
虞青梅的脸颊泛着晶莹的红润的光彩,她抿着嘴,很认真的听采荆姑姑训话。乐师们都坐的离寒玉台较远,飞天殿开着天窗,阳光微微倾斜的射下来,光明与阴影交错。钟离笑了笑,她可能看不到我。
“青梅。”排演了两个时辰之后,采荆沐雨两位姑姑觉得效果还不错,于是一致决定放过大家。钟离跟在虞青梅后面,出了飞天殿之后拉住了她。
“阿离?”虞青梅有一瞬间的错愕,接着便激动地哭了起来,“你去哪里了?我那天一觉起来,你就不见了,我还担心了好久呢。”
“应蝉法师带我来了白袄宗。”
“你没事,那就好了。”
“找个地方,咱们说说话。”
“那咱们出去走走吧。”
虞青梅带着钟离出了舞乐宫,向小成峰下慢慢溜达着。
“哦,所以说,你成了披星圣女了?哈哈,要我说,可能是金曼佛母给你念得祈福箴言生效了。”虞青梅听完,一本正经的总结道。
“那也说不准呀,下次见到金曼佛母,我可要好好感谢她。”
“嗯嗯。哎,你怎么不问问我呢?”
“我猜你是被谢老板送来的,你资质不错,舞又跳得好,就进了戴月殿。是吗?”
“呀,好多事情呢,怎么就被你一句话说完了。”虞青梅笑道,“不过,你说的也不错,就是这样。嗳,你还记得惜月和鹦哥吗?”
“嗯,记得。”
“你知道吗,她两和我一样,也在戴月殿的,不过她两个没我跳的好,不是甲字编号的,你看今天排演,她们就不能参加的。”
“哦,还是这样。”
“当然了,你一来就是披星圣女,自然不会候选的。”
钟离笑了笑,毕竟这个披星圣女于她而言什么用也没有。
小成峰下就是那片南珠采花的花海,二人走得随意,不知不觉绕过了小成峰,不远处是另一座山峰,瑰奇隽秀,遍布云杉,两座山峰之间,有一条浅浅的河,河水中有红色白色的石头铺底,夕阳的余晖照在缓缓流动的河水上,像仙女掉落在山间的红绫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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