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骇然,瞳孔瞪大,死死盯着顾青渊,感到浓浓不可置信。
无尽岁月以来,哪怕是知晓自己的人生被操控,他都未曾动摇丝毫道心。
然此刻,他在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不可能,我这一击……已经极尽超脱众生之力,超脱后来的力量,触及先天,怎么可能无法撼动你。”
顾青渊背负双手,眸光平静看向古道。
“小家伙,操控你的人生?可笑!”
顾青渊摇了摇头,那轻蔑的言论,令古道感到滔天羞辱。
“你什么意思?”
古道厉喝一声,再次举起开天斧,周身力量极尽蜕变,汲取诸天万世之力,欲再次出手。
他不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无敌力量,竟连撼动顾青渊都做不到。
面对先天之下,顾青渊连动手兴趣都没有。
若非古道是黑暗动乱时代那些他曾经追随者的棋子,他根本不会理会。
不过游戏既已开始,顾青渊自当陪他们好好玩玩。
其神色逐渐冷冽,化作幽冷,这种淡漠,是真正的淡漠,面对生命,众生,天地,一切意识生灵的淡漠无情。
这一刻,古道内心莫名胆寒不安。
“我何须操控他人?自岁月以来,能成为我敌人,便是众生的无上荣耀。”
“可惜,茫茫岁月,我所见者,根本没资格成为我的敌人。”
“哪怕我给予他们时间,给予他们机缘,他们依旧太弱太弱……!”
顾青渊的霸道,乃天生至高,根本不是后天孕育而成。
古道忍不住身影后退,他眼神逐渐迷茫,喃喃道。
“可为何吾与你如此相似,为何吾看见的真相……是你在操控一切?”
顾青渊幽邃目光看向失神迷茫的古道,其容貌,身影逐渐变化,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在古道眼中依旧是顾青渊的模样,可古道明白,他之所看见顾青渊的模样,是因为其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印象。
他错愕,骇然,惊恐,一股毛骨悚然的大恐惧,席卷其灵魂与身躯。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你……无相?”
顾青渊褪去众生的七情六欲,退去众生的模样,毫无感情淡淡道。
“相?我曾经存在,亦曾经拥有,后来我发现……那只是因为一段错误的记忆。”
“我早已知晓真相,只是不愿相信罢了,可我除了欺骗自己,又能如何?那一丝迷茫,是我的执念,是我存在的意义。”
“我……无名,无相,众生所见,随其愿而显现。”
“你……可明白?”
顾青渊早已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又怎会不知自己与众生的区别。
无论先天生灵,还是混沌神魔,生而有形,有相,有名……但他……除了那段错误的记忆,或者说是虚假的记忆,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强大到没有极限的力量,不可以境界定义的修为。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修为,而是无敌,无论你如何强大,无论芸芸众生修至何境界,皆与他存在天堑之差。
强如混沌神魔,根本挡不住顾青渊一个眼神。
若他愿意,只要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生灵,皆可一念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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