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误会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
沈韵真看了刘二月一眼:“刘掌事手下有百十来个宫女,在侍奉主子这件事上一直尽心竭力。但手下人多眼杂,有些小事关注不到也是常情。”
刘二月原以为沈韵真是来落井下石的,心里正狂跳不止,现在见沈韵真是在帮她说话,不免有些感动。
刘二月冲内府管事点一点头:“大人,确实如此,琐碎小事儿奴婢确实有心无力。”
“好,”内府管事长长出了口气:“既然你了解详情,那你来说说看。”
“大人,据奴婢所知,冰荷素来爱酒,入睡之前,都要喝上几两。时而刘掌事给她的赏银,都叫她偷偷拿去换酒喝了。所以,奴婢想,昨晚应该是冰荷起夜时,酒醉未醒,所以恍惚间迷了路,加上井口又滑,所以一失足就跌了进去。”
“呵呵。”内府管事捋捋胡子:“这事儿怕是没有这么简单吧?”
沈韵真的眸子微微一审,笑道:“大人,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何不大而化小呢?”
“大而化小?”内府管事干笑了一阵:“怕是有人要隐瞒真相吧?”
沈韵真也不急着辩解:“大人,奴婢不是要隐瞒什么,而是真心替司珍局考虑,更是替大人您考虑。”
“替我考虑?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本总管怕你操不起这份儿心。”内府管事横了沈韵真一眼。
沈韵真莞尔道:“临近过年,皇上有明旨,要过个喜庆祥和的团圆年。宫里各处,大抵都不希望发生灾祸。您是内府管事,司珍局是您直接统辖的,若司珍局出了事,皇上责怪下来,您也要跟着吃瓜落的。”
这话在理,正说到内府管事心坎儿里去了,他侧目瞥了沈韵真一眼。
“你继续说。”
“就是出于这层考虑,奴婢才恳请大人,就报一个酒后失足落井,大事化小吧。”
内府管事重重出了口气:“可这事儿若是这么处理,岂非有失公允吗?”
沈韵真摇摇头:“大人,若一开始就非要揪出个是非对错,那冰荷,柳絮,谁都难逃罪责。”
“哦?这话怎么讲?”
内府管事已经快被沈韵真绕糊涂了,但仍微微自矜,面不改色,以免在宫女面前露怯。
“其实之前刘掌事就有这层考虑,所以明明知道是冰荷做错了事,也没有上报。之所以内部处理,就是不想给大人您添麻烦,谁知道冰荷气性这么大,连小小惩戒都受不住。更没想到的是,柳絮对冰荷的友谊如此深厚,不惜颠倒是非,越级来见大人。”
见内府管事没有说话,沈韵真又恭维道:“可是柳絮万万没想到,大人不信一面之词,亲自来调查此事。奴婢这儿有冰荷全部的罪状和物证人证,若是大人想查,奴婢全力配合到底。”
内府总管垂垂眼,虽然没有完全了解细节,但前因后果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事儿看起来很是复杂,若是让他追查,恐怕还要耗费十天半个月,着实麻烦。
内府管事看了看刘二月:“刘掌事,事情果真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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