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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陈年旧事（第1页）

“好啊，我就要看看你个老刁奴今日还能说出什么污蔑我的话！”事情已经这样，淑姨娘没有办法控制事情的发展，只好对王妈妈说出这样的话。

岳崇也很想知道关于陆令雪的身世的问题，毕竟，在这个公堂之上，他唯一关心的唯一想保护的那个人就是陆令雪。

只是岳崇心生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王妈妈这个看起来忠厚老实的老妈妈来指证自已一直陪伴的主子，岳崇很是想不通。

“淑姨娘，想必王妈妈是从一开始就跟在您身边的老仆人吧？”岳崇疑惑不已。

王妈妈点了点头：“是的，小侯爷，夫人出嫁就是奴婢跟着一起来到陆府的。”

“那就奇怪了，照理说，这奴婢啊奴才啊，都是从一而终的，怎么到了淑姨娘这里王妈妈您要背叛她？难不成是淑姨娘真的有哪些事情做得太过分？导致王妈妈您有了叛变之心？”陆令雪也是心生疑虑。之前在陆府之时，王妈妈可是一个极尽尖酸刻薄之人呢。

此时，面对陆令雪的疑问，王妈妈立刻朝着陆令雪磕了几个头：“三小姐，从前之事多半都是奴婢对不住您，只是奴婢也是受了淑姨娘之命，有些事情身不由己，从前奴婢是忍着什么都不说，

可是后来，淑姨娘的一些做法越来越过分甚至过分到，把三小姐赶出陆府还要对您赶尽杀绝，奴婢不敢劝说一句，否则立刻就是一顿毒打。”说着，王妈妈撩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胳膊上丑陋的疤痕。

在场的人看了之后无不心疼，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

“李静淑，此事可是真？”顾大人也不会偏听王妈妈一人之言，便问了淑姨娘一句。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淑姨娘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是的？怎么样？她说的都是事实。有什么问题吗？”

“你……简直就是冥顽不灵！”顾大人说着，又看了看王妈妈，“王妈妈，你继续说。”

王妈妈点了点头：“是，顾老爷。奴婢也并非一开始就想要检举夫人的，但是三小姐的身世以及玉芳夫人之死，一直在奴婢的心中，奴婢深感愧疚，夜夜无法安眠。”

说着，王妈妈满腹愧疚的看了看陆令雪。陆令雪一脸茫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顿了顿，王妈妈继续说道：“玉芳夫人生三小姐的时候，陆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玉芳夫人难产，当时的稳婆就是夫人找的，产下三小姐之后，玉芳夫人就因为血崩撒手人寡，稳婆和大夫都束手无策，回天乏术。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三小姐是早产儿。”

“什么？早产？”陆令雪错愕的惊叫一声，不由自主的走到了王妈妈跟前，用手紧紧抓住了王妈妈的肩膀摇晃着：“王妈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陆令雪料定里面会有一个天大的阴谋。

一旁的淑姨娘更是慌张的扑向王妈妈，意欲堵上王妈妈的嘴。可是却被眼疾手快的陈甲和陈乙紧紧按住。

“押着她，不许她再乱动，这已经是今日第三次扰乱公堂，目无法纪，成何体统？难道陆承陆大人平日里就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家属吗？”顾大人一点情面都不想留给陆承，讽刺淑姨娘行为过分。

就这样，淑姨娘被陈甲和陈乙压着动弹不得，此时王妈妈才敢继续刚才的话题。

“是的，三小姐，您是个早产儿，您可以向江妈妈求证，只不过十四年前，江妈妈的话根本就没人相信，江妈妈当时保全了三小姐您，

只有当时一个叫墨兰的老奴婢，为了玉芳夫人受尽了各种刑具，也坚持说您没有足月。后来墨兰便被老爷赶了出去，下落不明。”江妈妈嘴角抽动了一下，痛苦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陆令雪听到墨兰的名字，立刻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那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那个佝偻的背，那碗陈年老核桃。原来，墨兰的坚持是对的，从王妈妈所说之事陆令雪断定，自己的母亲就是枉死的！

公堂之上，肃穆庄严，陆令雪想哭，却根本哭不出来，悲壮的神情看着王妈妈：“王妈妈，后来呢，到底怎么回事？无论是我足月出生还是早产又如何？”

此时，公堂之上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轻泣声。

陆令雪抬头一看，哭泣之人正是江妈妈：“江妈妈，您这是怎么了？难道……”

“是，小姐，奴婢想，您也该猜到一二了吧。”江妈妈说完继续掩面而泣。重提当年之事，多少心酸多少委屈，为了陆令雪能够健康无虞成长，江妈妈这一路所受的苦，在此刻，都化成了眼泪一颗颗流了下来。

陆令雪猜想了无数种可能，都被自己一一否定了。直到陆令雪想到，如果早产儿被说成是足月出生，那么，在男尊女卑夫权独尊的武光年间简直就可以称上是最大的最羞耻的案件，也就是说，足以证明这个孩子根本就是个私生子。

“难道，王妈妈的意思是，我……我从小在父亲的眼里，就是一个……一个……野种？”陆令雪艰难的挤出了最后的两个字，攥紧了手，克制自己没有哭出来。

岳崇看着陆令雪强忍泪水，假装坚强的样子，瞬间一阵阵心疼，他移动到陆令雪身边，用手紧紧抓了抓陆令雪的肩膀，给陆令雪传递着温暖和坚强。

陆令雪回头，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我没事。”

一旁的江妈妈抹了抹眼泪，王妈妈看着陆令雪，也点了点头。承认了当时的事实。

由于信息量过大，陆令雪忽然有种接受无能的感觉：“顾大人，民女请求休息一下，还望顾大人批准。”

“好。来人，上座。”顾大人应允了陆令雪的请求，顾大人心里很清楚，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办法表现的像陆令雪这般镇定自若，换作别人，十四岁，哪里来的如此坚韧的承受力？顾大人命人搬来了椅子。

衙役应令搬来椅子，顾大人示意陆令雪：“三小姐，坐下休息。如果还有其他需要，随时告诉下官。只要下官能够做到，绝不推辞。”顾大人拍着胸脯保证着。

“多谢顾大人体谅，容我多想一会。”陆令雪说着，就陷入了无尽的思考之中，甚至都不知道身边的人都在说什么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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