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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打算（第1页）

监牢中，洛府之人也因为此事而啼哭不止，由于众人的求情以及皇帝心中那少的可怜的愧疚，皇帝最终下令处死洛府众人，而其父族，母族，等九族被赦免死罪，不得入仕途，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入京。洛长明坐在那里，身后是阵阵的哭声，洛长明起身对着自己的两位妻子说到：“我自知是我的原因，陷二位夫人于此死局，此局已无解，我自知罪孽深重，于二位夫人有诸多亏欠，长明此生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当牛做马，以弥补我对二位的亏欠。好在此番未牵连家族，否则长明就算死，灵魂也将永受折磨。不过你且放心白儿我已安排妥当，他会健康的长大，远离朝堂，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随即洛长明俯下身去对着二位夫人深深的作揖。

李倩擦了擦眼泪随即说到：“当牛做马，弥补亏欠？若有来生，你莫不是还想同他在一起。

赵小茹也轻轻的擦拭了眼泪，：“长明，如今我们都即将是要死的人了，你能否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你可曾有一天，哪怕只有一刻的爱我，自我入你府，除了母亲尚在人世的那几年，你隔三差五会来到我的院子，其余时候你根本不会来，我本以为你和姐姐伉俪情深，是母亲的要求你不得已娶我，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也看到了，姐姐房中你自是也不去，其余时候你是在书房休息。若无要事，不会踏足我们的院子。”

听此李倩的哭声中同样伴随着笑，边哭边笑却更是让人感到悲哀。

“可否告诉我理由，这样就算我死，我也安心了”赵小茹道

洛长明沉默了一阵，随后站直了身子，背过身去沉声道：“我自年少有一挚友，我与他师出同门，怎奈我因体质原因无法习武，因而走上仕途。我们年少相识，我亦认他为此生唯一挚友，后之后觉，不得语，暗相思，两心之外无人知，于我而言，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他是情之所钟。”

赵小茹听罢睁大了眼睛，长明喜欢的是个男人。可是。。。可是

“这段感情为世人所不容，为家庭所不忍，我们不是没有反抗过，不是没有坚守过，最终还是被世道打败，被亲人的阻挠所碍，被世人的诟病所止，或许是我们心中的责任太重，终究是我先放弃了，自此他远离上京，戍守边疆，再听闻其消息，我们今生已再无相见可能，我不想欺骗于你们，纵使是我太过自私，若有来生，就算成猪成狗，即使诸天神佛皆阻，我也不会再放弃他。”

赵小茹拭了拭眼旁的泪水，看见洛长明的手紧紧攥着，白皙的皮肤上的青筋仿佛要炸开一般。她忽然就明白了一切，为何多年来洛府人丁单薄，为何姐姐李俏看似凶悍的外表下是抹不去的愁云，原来她早知，回头看到李倩瘫在墙角的样子，赵小茹也再无言语。

“长明自知此生做错胜多，负了一个又一个，若有来生，当牛做马绝无怨言，此前长明已料到会有此事发生，提前写好了和离书，怎料来的这么快，终究是我狂妄自大，自取灭亡。只是连累了你们。”

柳府的洛白在听到自己的父母将被处死的消息之后便哭晕了过去，柳枫对着身边的亲信说到：“你去一趟秦老的府上，把人请过来，切记要隐蔽，不要被人发现。”

“遵命，大人”

原本听到李部来说柳府的人来请，秦老爷子当时就一口回绝了，眼下关头，哪还有那个闲心情陪他们寒暄，听他们溜须拍马，让李部把人使走，过了一会，李部又回来了：“老爷，洛家那小子在柳府。”

“什么，跑去柳府了，怎么会去到柳府。这个柳枫这时候能来找我，并且说这个小子在他处，莫非是想将我引入局？不对，这小子没有被送去司马牧那里，说明这个兵部侍郎一定和洛长明相熟，并且关系亲近，故此才能寻到我这。李部，走我们去看看，到时候我不会主动询问关于洛家又或是这小子的事情，看一下这兵部侍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们就当我们是单纯的受邀到府，看这个柳枫是何反应。去，准备车马。”秦老一脸严肃的说。

“秦老，原谅柳枫没有尽早登门拜访，实在是被兵部的冗事缠住无法脱身。本应事毕亲自上门拜访，又被其他事情耽搁，今下私自请您老来这里，实属事急从权，请您不要见怪。”柳枫对着秦老说

“哎，这是什么话，老头子我还嫌一天别人打扰我的清净呢，无妨无妨。”

秦老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似乎是在品茶香，又似乎是在等接下来的话。

“事急从权，秦老，我就直说了，您应该知晓这个户部尚书洛长明的事情，实不相瞒，我们是多年好友，如今他遭受此劫，我这心里也难受，洛府之人三日后处斩，九族被流放，唯独一个小儿不知所踪，现在司马牧带着人四处寻找这洛府唯一的孩子。秦老，此子现正在我处，司马牧很早之前就已经带人在我家找寻过了，我深知，他一定还会再来，故而，我恳请秦老救这孩子一命，小儿无辜，不应遭此大劫啊。”

柳枫抱手行礼低头等待着秦老的回答，柳枫虽说是一介武夫，又得一个柳疯子的名号，那是因为为人豪爽，又不屑与官场污浊等人共处，因此鲜有社交，但这并不代表头脑简单，秦老和自己都心知肚明，秦老早就答应救这个孩子了，故此才将孩子绑去，谁知这小子又跑了出来，但是明面上却不能说这种话，这种行不行，救不救的话只能秦老来说，之前的应答，谁也不能说，谁也不知道。秦老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在思索，随即说到：“我这次回来，本就是向皇帝请辞，我年岁已高，膝下无子，唯有单传的一个孙儿年龄尚小。故若我带着这孩子，你们恐怕是无缘再见了，辞后，我也将永远居于塞外边疆。朝堂之事，不再沾染。”

“此番盛好，大漠孤烟，也是我的一腔夙愿，如若您答应也是这孩子的造化，从此远离朝堂险恶，远离猜测人心，做一个自由自在，随心所欲之人。”

“好吧，既然你已这样说，那我便答应带这个孩子走，但是此事天知地知，如若出了纰漏，在我尚未带出上京之前出了岔子，那就不要怪老夫保全自身了。”

“那是自然”

秦老起身欲走，只见柳枫又扑腾一下跪了下来，秦老急忙起身：“你这是干什么，不必如此，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

“不，秦老，刚才所言是为了义，为友，如今所言是为己。当今朝堂暗流涌动，刘家独大，夺权之事已然开始，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我本以为长明此番是他自己信错人的缘故，其实不然。朝中大臣纷纷站队，岂会因为长明想要支持八皇子而受此惩戒，这个只是导火索，具体原因也能猜出个大概，外姓把控朝堂，国将不国，皇帝听信谗言，要重塑国之根本，户部掌管天下经济，有了经济，就是有动乱的资本，而兵权肯定也是下一步，我深知我亦深陷囫囵，恳请秦老一同带上我的儿子柳辰，此事过后，我便会向皇帝提出衣锦还乡，如若成功，那我们可以在边疆相见，如若不成，只求秦老带走我家这独苗。这辈子不用让他入仕途，只求他做自己想做的，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拜托您了。”

“我这是托儿所不成。”

秦老倏的一下坐了起来，眉毛都飞了起来。但是看见秦枫堂堂七尺男儿以这种形式求助，也就只得长叹一声答应下来“罢了，罢了，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你准备一下吧，老头子我也算不会孤单了。”说罢便起身离开了，柳枫对着秦老的背影深深的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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