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翊尘脚尖一点,飞身欲追,几枚飞刀冲他眼睛而来,举剑打落后,杨晖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气恼地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尾泛红显然是气急了,剑尖抵上沈怀的脖颈:“沈怀,杨晖与你永安侯府有勾结,你是他的同伙,故意放走他的,是也不是?”
杨晖的那一脚是困兽之斗用尽了全部力气,沈怀被他踹倒在地,滑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下,嘴角还挂着鲜血。
他阖上双眼,一脸视死如归:“这件事是我的错,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叶翊尘冷笑:“好,那就成全你。”说完举起利剑就要作势刺下去。
“住手。”
卫逐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她挣开庆安扶着她的手,挡在沈怀的面前,一时情急,举起断剑防住叶翊尘即将刺下来的剑。
她声线虚浮:“叶翊尘,你冷静点,沈怀他不是故意的。”
叶翊尘看她突然出现,手里的剑势生生止住,手腕一转将剑刃对外,却见卫逐染这般护着沈怀的样子,不由得生气起来。
“你刚才也看见了,若不是沈怀莫名其妙扔了剑,杨晖早就被我们抓住了,现在你却护着他?”
“安永侯府本就与杨晖有牵连不该参与进来这个案子,你说你信他,好,那现在呢,你还说他不是故意的。”
他敛目掩下情绪深呼吸了口气,缓了语气道:“你受了伤又淋了雨,先去尚书府,那有府医。”
说着就伸手想去扶卫逐染。
卫逐染抓住他的手腕想要解释:“不是的,沈怀他的手是因为……”
还未说完便被沈怀打断了:“公主,臣未曾有包藏罪犯之心与勾结罪犯之实,叶公子若觉得臣有问题,尽可以去朝堂上参奏。”
“至于这次,确实是臣的错导致罪犯逃脱,臣自会去领罚。”
他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的鲜血更多了些。
卫逐染赶忙去扶他,手腕处传来的力道更大了些。
叶翊尘恳求地急声道:“小染。”
“公主……”沈怀气若游丝。
卫逐染用了力道,掰开叶翊尘的手去扶沈怀:“你先起来。”
沈怀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公主……若是公主不想要臣继续参与杨晖案,臣自可请命退出,但臣真的没有……”
话音越来越低,尾音甚至掩藏在雨声里几乎听不见,他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卫逐染怀里,险些将她压倒。
庆安眼疾手快上前扶了一把将沈怀接了过去。
卫逐染急得不行,自己身上的伤也疼起来,浑身的骨头像是散架一样,意识也再度昏沉起来,眼前发黑。
宫里的马车来了,福公公提着衣摆下车,冒着大雨小跑过来为卫逐染撑伞。
“哎呀,公主,你这……这这浑身的伤,快上马车回宫吧,圣上若是瞧见了定要心疼的。”
卫逐染撑着精神让人先将沈怀扶上马车,想再同叶翊尘解释的时候,一转头却发现没了这人的踪影。
雨势越来越大,天边像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向下倾倒着雨水。
雨水模糊了视线,卫逐染察觉到手上的异样,低头看过去,原来是血。
可是她左手没有伤口,哪来的血?就算是沾了别人的血也该早被雨水冲刷,怎么现在还在?
“公主,公主?”
卫逐染的眼前开始发黑,脑子像浆糊一般,福公公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她左手刚刚碰到的是,叶翊尘。
难不成……
“公主!”
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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