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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君家堡子（第2页）

“阿韵，你在想什么？”凉雨用手在茶韵儿面前划了一下。

茶韵儿顺带看了一眼凉雨，他倒是个一身正气的模样，就是有点呆呆愣愣的。她笑了一声：“想事情啊，怎么不走了？”

凉雨撇了撇嘴：“我说话你都没听到？太专注了吧？你看前面有个，楼？”“楼？”茶韵儿抬头一看，倒真是有一个很高的楼房一样的东西，孤独地立在荒草之中，周身都被雾气缭绕，显得神秘而荒诞。

“这哪来的楼？”茶韵儿当场一震，不应该啊，当年她过来空景峡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这栋楼。他们两个凑近了一看，楼层是用木头做的，有些木头已经开裂，上面爬满了绿色的苔藓，有些地方摇摇欲坠，看样子年代很远了。但楼的周围没有小路，就这么孤立的一个，像是从哪个不知名的空间里被截过来的一般。

楼大概有三层高，伫立在这里，像是一个巨兽。凉雨蹲下看了看地上的土壤，土壤衔接的很好，近楼和远楼处都是潮湿的黑色壤，没有拼接的痕迹。楼下的地基似乎不太牢固，插入土壤，但是没有很深的样子。

茶韵儿踏进了楼房之中，楼里显得很荒凉，地面没有木质地板，连接着外面的土地，楼里的地面长满了杂草。她抬头向上一看，楼梯盘旋着向上蜿蜒，像是一条天梯，但楼上很暗，一条通向天上地狱的天梯。

“凉少爷，你在外面试试，这里有没有空间折叠。”

凉雨点头，岁寒出鞘，旋转着在荒楼四周斩出了几缕金光，三秒过后，楼层周围的雾气全然消失，像是被玻璃罩罩住一般，岁寒一入鞘，雾气又散散落落的向楼边聚拢。

“没有。”凉雨也踏进了楼里。楼上的天花板悉悉索索往下掉渣子，茶韵儿挥挥手往外走：“这楼凭空出现，难保不是有人想掩盖君家的事而故意放在这里的陷阱。我们还是先去君家堡子吧。”

“也只能这样了。”凉雨刚想转身，忽然看到一条蛇吐着信子已经昂起了头，“小心！”还未等他挥剑，茶韵儿一侧眼，一脚踏起，剁在了蛇身上，小蛇一下子变成了两半，它的头部位置还在弹动，茶韵儿神情冷淡：“走吧。”

君家堡子在半山腰处，几处碉堡楼房挨得比较远，远远的在天上来看的话，它占据了相当大的一片地区，规模宏大。

凉雨站在碉堡底下，把脑袋都仰痛了，脸上不无震撼：“这么高，这么大。”这些楼房因为没人住而显得破败，但它们紧紧抱成一团，有种生人勿近的肃穆。茶韵儿看了看地下，用脚撩开地上倒下的草杆，笑了：“药谷君家不比其他世家。他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里，我小时候他们就是一个很有名气的大家，自然气派。”

凉雨伸手碰了碰三十多米高的碉堡，摁了一摁：“这地这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鬼陵苏的遗物？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灭了君家的门。”

“这件事是鬼陵苏怨气极重化为厉鬼的主要原因。我们只要能弄清楚了，给鬼陵苏了了这一桩心事，她心中怨念消散，就可以安生离去了。”茶韵儿说着，一步跨上了碉堡二楼的口子，朝里面望了望，捂住了鼻子。

凉雨一跃站在了她身边。

碉堡里有多具遗骸，室内几乎没有通风，尸体腐败和霉的气味极重，直冲人脑门。茶韵儿本身嗅觉就灵敏，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凉雨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到茶韵儿面前：“需要吗？”茶韵儿看到了手帕上一坨绿色的茶树，当即皱了眉：“你在嘲笑我？上一边去，我自己有。”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淡绿色面纱，系死。凉雨笑着把手帕收起来：“你很喜欢绿色。”“我姐姐喜欢。”“……对不起。”

碉堡里的各个骷髅形态各异，有的手往前伸得很长，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有的很平静地蹲坐在角落里，还有的直挺挺地仰倒，脑后有所裂纹，像是活活磕死的。茶韵儿拾起骨架上一个石化了的衣服碎片，凑近骷髅面前看了看，随口说道：“这些骷髅的脑袋上都有一个洞，而且有不同程度的裂纹。像是蛊虫。”

“如果是蛊虫，这些人脑袋上的伤痕应该是一模一样的。”凉雨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人说道，“而且，蛊虫如果是活生生的钻进了他们的脑袋里，你看这具骨架，他不可能会坐的这么端正。”

骷髅都有些泛黄，凉雨不敢轻易上手去触碰，小心地避开各路尸身。茶韵儿捻了捻手中的衣服碎片，碎片马上化成了土。“如果是正常的打斗，怎么会有人专门朝脑袋上砸一个洞，总会有失手朝着身体去了的吧？还有，死的只有君家人吗？那些入侵者的尸体到哪里去了？”“这里已经过了近百年，有人想要隐瞒真相，取证早被挖走了。”凉雨看着周围。他回想小时候一次头晕，君婉给他按揉的时候告诉他的事，接着道：“这些人头上的洞口都是在一个地方，人体的百会穴。”

“他爱点在哪就点在哪。”茶韵儿脑袋晕乎乎的，起一些妖力，头脑清楚了一些，“你能根据这些骨头架子看出来这其中有没有女人吗？”凉雨看着这些骨头：“君婉说，姑娘的胯骨要宽一些，但我看这些人都差不多。”

茶韵儿在地上捡起了一块令牌，铁做的，应当是领头人的东西。在令牌不远处看到一个安详打坐的骷髅，由于穿着盔甲，身上还残留着腐蚀的铁片。茶韵儿双手合十朝他鞠了一躬，起身：“走吧，到外面正院里去看看。”

君家堡子这么多的楼房全都空无一人，只有在各路碉堡里面藏着大量尸骨。每个碉堡都有几十米高，每一层里面都堆积着大量的尸骨，尸体死相相同，都是脑袋上一个大洞。

“不对，看来，入侵者的尸身并没有被搬走。”茶韵儿见着一层层的骷髅山，“脑袋上的开洞有大有小，是多个不同的蛊虫。君家人眼见打不过，放出大量蛊虫，蛊虫这种东西敌我不分，君家人便和他们同归于尽了。”

“那鬼陵苏的尸身在哪？这里的尸身应该都是对外作战的人的尸体吧？那些女人和孩子呢？”

“君家人，全民皆兵。有入侵者，不分男女，全都上阵。”茶韵儿耐心解释道。

凉雨从碉堡上飞下来，一落地，望了望远处那所不知名的楼，奇怪道：“阿韵，药谷真的在这里吗？”茶韵儿坐在了地上：“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这两边的土不一样啊。”凉雨扒拉开地上的草，捞起一把泥，“刚才我看楼那边的土，是很粘的黑色土，但这里的土，是黄色的。我站在这里还能看到那里的楼，这么一点距离，土地不会变化这么大吧？”

“你也看出来了。”茶韵儿道，“我不知道那个塔楼是不是这里的本地东西，但这里的药谷，不会是这里的东西。”

凉雨看着君家堡子面前，接着说道：“这里断的太干脆了，如果是外人入侵，门前不会这么平静。至少那些人的脚印是该有的吧？”

“时间太长了不好说。”茶韵儿指着那座塔楼，“过去看看。”

两个人从君家堡子赶到了塔楼下，凉雨有些不开心：“早知道就先把这里研究透彻嘛，白跑一趟。”茶韵儿看着塔楼的地基，笑着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地面道：“凉少爷，你过去看看。”凉雨有些困惑，凑近塔楼，塔楼整个形态没有什么异常。“唉？”凉雨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仔细地看了一看，塔楼下方的地基跟原先相比，好像是下降了一点，在表层松软内里坚硬的土壤上压出了痕迹。

“这楼不是老楼吗？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塌陷这么快？”凉雨抽出了剑，一剑刺向楼身，那栋楼轰然移动，放出一股强大的气流，凉雨把剑挡在面前，连连向后退去，四周草被连根拔起卷上空中，一片雾气和草种的混合气派。待四周待定，那栋楼耸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人，阁楼处的窗户变成了眼睛，楼梯向外伸展化作粗长的手臂，一副长老的形象。

楼怪低下头看了他们一眼，举起手自上而下重重的拍了下来，茶韵儿一跃上前，一掌接下了落下的重击，楼怪的左臂瞬间分崩离析，茶韵儿就势一推，巨大的妖力把楼怪的整个身子都震散了，一块块的腐木落地，楼怪又被重新拼接回来。茶韵儿面上有笑，看着这栋楼：“别来无恙，无胜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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