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侍卫好不气恼——他们虽然只是侍卫,但因着背后这座司空府,好歹见过不少世面,从不曾见有人如此大胆,竟敢用这等语气同他们说话。
侍卫们正要大声喝斥,府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总管,这人——”
出来的恰是夜府总管夜飞,乍然看见阶下之人,先是大吃一惊,再及瞧见他怀中女子,更是面色大变,连声道:“足下,请跟我来。”
玄衣男子举步踏上石阶,如入自家花园一般,跟在夜飞身后,径往偕语楼而去。
“大人,大人——”
是时,夜天诤正在院中吐息练功,夜飞急急奔进,口内叫道:“小姐她——”
夜天诤目光一闪,已然看清他身后的情形,顾不得许多,立即收功,吩咐夜飞道:“传话下去,紧闭府门,凡府内人等,无事不得外出,府外人等若有事来见,必先报与我知晓。”
“是!”夜飞答应着,忙忙地去了。
“你,跟我来。”没有别的话,夜天诤转身朝房中走去,玄衣男子紧随其后。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身负重伤的女儿,夜天诤将视线转向玄衣男子。
玄衣男子摇头:“具体如何,我也不知情,只是昨夜,偶然在北市街上遇见……”
“北市?”夜天诤眸中闪过丝疑惑——好好儿地,璃歌去北市做什么?傅沧泓又怎会在那里出现?不过,眼下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先治歌儿的伤要紧。
“你说,歌儿中的,乃是碎心掌?”
“嗯。”
“碎…心…掌…”夜天诤喃喃地自语了一句,对于此种掌法,他也不是全不知情,只是想不到,世间竟还有会使此掌法之人,而且据歌儿的伤势看来,对方的功力甚是深厚。
“我们必须找出下手之人。”玄袍男子语声沉凝。
“你有什么办法?”
“此人一定还在炎京城中,等璃歌醒来,问明她在何处受的伤,我立即去寻。”
“未必。”夜天诤却摇头,“金瑞离璃国甚近,他随时可走随时可来,我们哪里去寻?再则,即使你寻到,也未必拿他得下。”
玄袍男子沉默,他不得不承认,夜天诤所言,乃是事实。
“咳,咳咳……”恰在此时,躺于榻上的夜璃歌轻轻咳嗽着,睁开了双眼。
“父,父亲……”
“歌儿……”夜天诤赶紧俯身将她扶住,取过只枕头塞到她腰后,玄袍男子无声地看着这一切,眸中闪过丝微光。
“……我,”夜璃歌看向四周的目光依稀有些恍惚,“这是回来了?”
“回来了。”夜天诤点头,“歌儿,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伤——”心下略一转念,夜璃歌还是决定,掩藏事实真相,一则傅沧泓在此,二则董府之事内里玄机重重,一个弄不好,就会牵扯出无数的纷争来;三则父亲最近烦乱的事已经够多,她不想再给他增添任何的忧扰。
“你说啊。”夜天诤尚未说什么,旁边的玄袍男子却已急了。
“是在北市,”夜璃歌无比肯定地道,“我觉察着背后有人,就借故四处绕圈子,想将对方甩开,不想行至僻静处,对方却追将上来,痛下杀手。”
“果真如此?”玄袍男子重重重复,眸中有着明显的置疑。
“就是这样。”夜璃歌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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