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以前,她是想当医生的。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再看看现在的自己,恍若隔世啊。
周慕婉开门出去,她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医生很快就过来,不是莫北杳。
医生从头到脚给她检查了一遍,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听清。
病床边站了人,她以为是周慕婉。
她没问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周慕婉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她身边,失去意识前她分明听到有人喊“顾总”。
大抵是听错了。
医生喂她吃了药,迷迷糊糊又陷入沉睡,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都经黑了。
“婉姐姐,我有点渴,你帮我倒杯水好不好?”
她翻了个身,小脸血色还未恢复,唇瓣都是苍白的。
男人的手。
顾南音慢慢抬起头,目光顺着那只手往上,顾临安精致的五官在她眼前渐渐清晰。
顾临安把水杯放到桌子上,他坐到床沿,托着顾南音让她靠在怀里。
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过杯子喂她喝水。
顾南音看着顾临安的动作,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不适感,想挣扎,可偏偏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顾临安在盯着她看,手中的动作不容拒绝,顾南音只得皱着眉,无意识的吞咽,喝完半杯水后,干涩的喉咙才稍微舒服一点。
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临安,放开我……”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可现在脑子胀得疼,根本想不了那些复杂的事情。
“姑姑你好好休息,”顾临安面容沉静地看着顾南音寡淡病虚的小脸,嗓音淡淡,“我会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不需要,你回去工作吧。”
顾南音的病弱体质是被折腾出来的,昨天又淋了雨,又整晚不睡,发烧晕倒都算是轻的,幸好以前的旧伤没有发作。
顾临安却没有走,他看着顾南音问了一句:
“姑姑,你在吃什么药?”
“……你不用问这么多。”
顾南音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光是听着顾临安的声音,她都觉得头疼得很。
这小孩今天怎么这么不乖。
他变得一点都不乖了。顾南音心中有些气,故而侧身睡过去,不再理他。
顾临安精致俊秀的五官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依然是平和沉静的模样,可眼底隐忍的情绪却出卖了他。
他虽然表面上是同龄人少有的稳重,光从外表很难看出他的实际年龄,可他的心里,某一块关于顾南音的角落,却总是牵动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让他忍不住冲动、忍不住去掠夺和占有。
可这一切,分明都是不该的。那里有一条线,他压根就是不能碰的,一碰就跌落万丈深渊,顾南音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他不敢,可是他又不甘。
凭什么别人可以,他就不可以。
……
一阵静默后,顾临安说了一句:
“姑姑,我给你找了m国最好的心理医生,那个药,你不要吃了。”
顾南音依旧没有搭理他,药效上来了,她慢慢意识模糊,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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