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一路劳苦,到此刻方能放松身心,然而一时之间,却辗转难眠,一会儿想,自己便是杨六郎,因为一问起自己来历,林三和便说杨家将,更说出杨六郎的事儿来。一会儿又想,自己便是那个隐瞒姓名的酒肆主人方铭,因为经林三和证实,自己也练过司徒慕云自创的惊鸿幻步,这跟方铭十分相符。自入子时,倦意袭来,睡眼朦胧,渐渐睡熟过去。
次日清晨醒来,那年轻人吃过早饭,径自往大厅来找林三和,在穿过石径小道之时,忽然耳际传来奇怪的声音:“唧唧——唧唧——”那年轻人寻声望去,只见左边花圃之间,一道人影一闪而没。那年轻人吃了一惊,暗道:此人鬼鬼祟祟的,定非庄上之人。一时好奇,蹑手蹑脚行过去,环视花圃周遭,哪里有什么人影。正自惊疑之间,蓦的背后有人说道:“我家林庄主有请贵客移驾厅中。”
那年轻人回身见是童子悠然奉命来请,便将方才所闻所见之事说了。
童子悠然心中一动,喜出望外,笑道:“如此说来,却是我家大庄主回来了。不忙,贵客还是先随小的去见林庄主。”说着,举步带路。
那年轻人边走边问:“何以见得?”
童子悠然道:“说起我家大庄主,乃是天下第一奇人——哎哟!”话说了一半,痛叫一声,童子悠然苦着脸,摸了摸头,东张西望,扮了个鬼脸,不再多说。
只看得那个年轻人二丈金刚摸不到头脑,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料想是那个左大庄主怪童子悠然多嘴,略施小惩。反正到此庄中,总有见面的机会。当下也不多言。
来到厅中,童子悠然正要开口,却见林三和微笑着摇摇手,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转头示意那年轻人坐下,道:“昨日说到方铭得到高人用传音入密的指点。两三个进退便从鬼影手中将杨六郎夺过来。不仅杨六郎感到十分意外,魔风鬼影惊疑,连方铭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魔风推测是百姓恩人司徒慕云在暗中指点,心中揣揣不安。鬼影却只道是方铭仗着绝妙轻功,一时侥幸。暗道凭自己的身手,抓到的人居然让一个后生小辈轻易夺了去,失尽面子。大怒之余,雷鸣般暴喝着扑向方铭。来速快极,方铭想要躲避已是不及,更遑论放下杨六郎。说时迟那时快,方铭将杨六郎向后一甩,发掌迎上去。想硬碰硬跟鬼影对一掌。”
那年轻人惊呼一声,道:“这样做却不是将自己性命交到鬼影手上?”
林三和道:“不错。但是依当时情况来看,也只好如此做,才能保得杨六郎性命。方铭不顾自己安危,舍己救人,却也不失其英雄本色。却说鬼影一心要取他性命,双掌使足全力,就在四掌相去不到三寸距离的时候,方铭听得鬼影闷哼一声,旋即四掌相接,‘乒’的一声响,出人意料的是,鬼影居然被方铭掌力震飞,偌大身躯飞向魔风。”
那年轻人没想到这一掌竟是这种结果,喜得连声道“好”。
林三和道:“原来,鬼影含怒而发的掌力就要加诸方铭身上之际,猛觉得有两道极细极利的劲风分袭双掌。鬼影大惊失色,然而知机太慢,劲风太快,避无可避。只觉双掌一阵刺痛,足可碎碑裂石的掌力顿时被散尽,化为乌有。方铭本来是奋力拚命的掌力,便犹如击在普通百姓身上。结果自然可想而知了。”
那年轻人道:“不用说,这又是躲在暗中的那位高人的杰作。”
林三和笑道:“正是。方铭虽然震飞鬼影,尚自心有余悸,定了定神,朝空抱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魔风侧身平抱,将鬼影接个正着。低声问道:‘二弟,没事儿吧?’鬼影惊魂归窍,略一提劲,却是周身无碍,惊异不已,怪叫道:‘大哥,这店里有鬼。’魔风是何等人物,如何不识机关,不去理会鬼影之言,朗声说道:‘不知何方高人到此,还请现身说话!’那声音先是哈哈一笑,说道:‘魔风鬼影,你们三年前是如何答应我的?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却忘了推己及人,将心比心。’此言一出,魔风鬼影浑身一震,无法否认,暗中之人便是三年前救过他们的大恩人。定了定神,魔风这才说道:‘原来是恩公驾到。’司徒慕云哼一声,道:‘你们心里还有老夫么?’魔风讪讪一笑,道:‘恩公的大恩大德,我等兄弟不敢有忘。今日在此得遇恩公,我等兄弟喜不自胜——’司徒慕云不等他说完,不耐烦地说道:‘够了,够了。你们走吧!’”
那年轻人不解的问道:“魔风鬼影作恶,司徒前辈他如今是亲眼所见,为什么不现身将他们好好教训一下?”
林三和道:“司徒慕云自情人离他而去,数十年来,性情大变,凡事已不可以常理论之。本来是应该将魔风鬼影惩戒一番,然则,他却只将他们喝退。”
那年轻人似有所悟的点点头,道:“幸好他本性不移,所作之事虽与常理有别,却也没有做出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来。”
林三和打量了他一下,甚是赞许的颔首笑道:“正是,正是。也真难得你年纪轻轻却有这等见识。”
那年轻人听不得称赞的话,林三和这话说得他脸色微赧,垂头不语。
林三和心中一动,似乎恍然大悟,哈哈一笑,也不说破其中玄机。正容说道:“由此可知,世间这个情字是何等的厉害。一旦为情所困,不能自拔之际,倘若处理不善,后果不堪设想。正如你所说,幸好他天生侠骨柔肠,行事虽嫌偏激,却不违侠义。”
那年轻人闻言,下意识思潮翻腾起来,也不知是何原因,将“世间这个情字是何等的厉害”十二个字反复说了几遍。
林三和一凛,知他不知不觉陷入魔障,朗声笑道:“年轻人,莫痴迷,情本万种,非爱所据,世事无常,执著无益。人生百年尽,回头万事空,只要清心寡欲,便可笑见晴天。”
那年轻人登时惊厥,收敛杂念,道:“多谢前辈当头棒喝。”
林三和祥和一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哈哈——好了。咱们言归正传。却说那魔风本想自己这样做,恩人必定不肯善罢。正想狡辩,闻言心中大喜。暗中向鬼影使个眼色,鬼影会意。二人毕恭毕敬朝空拱手道:‘恩公既不愿赐见,那我等兄弟就先行告辞了。’说罢,片刻不敢停留,匆匆而去。自鬼影震断绳索到魔风鬼影离去,只在眨眼之间,快固然是快,凶险也是十分凶险,有此结果,更是出人意料。杨六郎久经沙场,冲锋陷阵,杀敌无数,凶险也自经过不少,遭受像这样生死瞬间的凶险,却是从未有过的。目送魔风鬼影离去,还自惊魂未定,浑然忘了左臂被鬼影震断的疼痛。这时,酒肆外人影一闪,一个叫花子打扮的老人已然站在杨六郎和方铭二人面前。”
那年轻人轻“呀”一声,道:“原来他就是司徒前辈?”
林三和道:“不错。来人正是那个倚坐东方第一楼门口的老乞丐——百姓恩人司徒慕云。”
那年轻人道:“原来,司徒前辈流落江湖,径自投入丐帮门下。”
林三和哈哈大笑道:“这回你猜错了。司徒慕云虽然落魄江湖,却也不至于背叛三绝门,改投其他门派。这只是他时来兴起,一时的装扮。”
那年轻人满脸通红,暗想可不是么?常听人说,江湖上甚多奇人异士,而且多半是奇装异服,有的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故而乔装易容。这司徒前辈施恩不望报,必然要时常易容,来避开报恩者寻找。忽然心中一动,又想:像司徒前辈这样,时而做巨贾,时而做乞丐,兴致所至,随心所愿,如此游戏江湖,却也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将来我是否也能像他那样——想到这里,精神一恍惚,仿佛自己便是那个情海覆舟,寄恨江湖的司徒慕云。
林三和见状,摇了摇头,心中暗叹道:唉!果真是天意难违。似他这般人才,到头来也要身陷情劫。当下又道:“司徒慕云现身,不为别的,只为在暗中听得杨六郎气息不顺,受了点内伤,而且断臂待接。他身为名医之子,岐黄之术自是甚精。这一现身是要为杨六郎接骨医伤。方铭曾听父亲说起恩公的装扮,与眼前所遇之人的叫花子形象相去甚远,疑云骤起,当下挺身挡在杨六郎之前,还不及开口。只觉得眼前人影一花,老叫花子已经不知去向。猛一回身,只见他扣住杨六郎手脉。大吃一惊,横手便夺。司徒慕云也不言语,左手轻轻在方铭肩上一推。方铭顿觉心口一窒,噔噔噔退了几步,强制刹住身形,还是难免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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