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的钟声中,贝丽端庄而迟缓地经过昨日那会儿,柯斯林待过的小隔间。
在这片永无变化,始终欲晴未晴,将暗未暗的天空下,唯有蔓菁覆盖的古堡里,毫无休止摆动的古钟,还在不知疲倦地宣告着时间的存在。古钟每天仅响4次,每次连续敲击的次数代表着具体的时辰。对于灵与人两者皆非的吸血鬼来说,年月日已失去原来的意味。活久了,就能自己估算时间了,报时钟早已非不可或缺,它仅仅成了某种消遣与执念而已。
行过门前时,贝丽却折返回来。她停下来,抬起一只玉手,正要扣门。听到门内细碎的絮聒,她止住了。静下心来,我们都能听到些:
“……很奇怪吧,明明已经变成人家的扯线木偶了,居然还会自己跑掉?明明已经舍弃了情感与心灵,却还会有厌恶?我很可笑吧?一面被世俗的光环眷顾,一面被真正的缪斯抛弃;本应该拥抱自己丰富的心魂,却成了一具空有血肉的活尸,连血液也成了虚无的摆设。真是……真是……”
后面的词汇变得含糊不清了。贝丽已无意再听下去,甩甩披肩,扬长而去。可悲的见弃于神之人,大概以为他身处,名为守护的牢笼中吧。不过,这一切,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钟一连敲了十二下。从柯斯林所待的隔间出发,要拐过好几条错综复杂的长廊。厨娘们烹调好了午饭,由侍女们端上桌。
所谓的午餐,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摆些珍馐而已,这大概也是一种仪式性的留念吧。餐桌上的人比昨天要多,吉尔伯格和希诺也一并来了。白象花瓶从壁炉上搬了下来,摆在了餐桌的正中央。长桌上几乎没有什么菜肴,雪白得异常。唯一的菜肴是四人手中的红色液体。虽然这个对恶魔来说并不是必需品,但贝丽也颇有心情地品缀着。
席间,他们偶尔说着闲话,大多是关于原主人吉尔伯格的过去,小部分谈话提及到新收的仆从柯斯林的经历。这部分看起来只有希诺先生知道。
柯斯林是希诺带来的,他最清楚后者的人生经历。但不知为何,他好像判定其他三位对此不太感兴趣似的,只是简单地谈到柯斯林出生于商业世家,从前是个痴迷文学的阔少爷,不过变更姓名和出名则是在成为吸血鬼之后。他甚至连柯斯林的原名都不提一下。关于希诺自己的过去,也从未被提及。
散席后,贝丽继续在我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溜达。不一会儿,她又经过了那个隔间。
机缘巧合,她不经意地低头一看:一枝带着露水的黑玫瑰,被随意地抛在门前的空地上。荆棘细如针,反射出白银般的光芒。
贝丽捡了起来,食指却忽地抬了一下——黑色的荆棘吮吸着她的刺痛。贝丽将花瓣贴到嘴边,舔舐着上面的露水,细细品尝。她邪魅地笑了。
我注意到墙边模糊的脚尖。
“我美丽的女士,能邀您跳一支舞吗?”
在钟还未敲完十八下的时候,施泰因忽地出现在正于长廊漫步的贝丽身后,托起她的一只手,温柔地说道。贝丽的嘴角翘了起来。
“哦?这真不符合你往日的作风呢,你以前可从未在晚餐前跳过舞。”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欣然地答应了。
他们就在长廊里跳起舞来。没有伴奏,两位却出乎意料地配合默契,彼此的脚步是如此的优雅流畅,似乎在演奏着预先约定好的曲目。他们一起跳着,旋转着,慢慢地往长廊的深处舞去。冥冥中的旋律像是演奏了几百年之久。终于,他们来到了原先那个隔间。
梅岑格·施泰因忽然放开了挽在贝丽腰间的手,伸手推门。吱嘎,门开了——
目光冷峻,身着黑衣,伫立在肃穆的哥特式高窗前的,正是从墙那头掳来的少女。她手捏短刃,迷蒙不清的光芒从高窗中透进来,映射在少女迸发出烈火的双瞳上。
“咚”,木质墙体的木屑喷涌而出,大块大块的木片纷纷凋零剥落。贝丽的头稍微一歪,轻轻松松地躲过了此次冲击的浩劫。呃啊,我的心血啊!我马上修补完了大洞。
“哎呀哎呀,小东西火气怎么这么大呀。”贝丽调侃道。身旁的施泰因早已退到了一边,静静观赏着这场看似没来由的主仆之战。
“就这样,就这样把你的仇敌,把背叛你的人统统杀掉吧!就让那些为了自己的好处而损毁你、侮辱你的人们成为你已死去的纯洁灵魂的祭品吧!”施泰因猛地后跳几大步,大声诅咒着,就像当初对待践踏自己家族的人一样,大声诅咒着。
这诅咒声,像是猛兽一般,狂乱地拽着扯着,严昔自己施加于自己内心,荒蛮残暴的仇杀之快上的层层枷锁。铁链即将崩裂,铁锁即将毁灭。这攻击是暴虐的开端。
贝丽想要追上去逮住无耻的操控者,但她感到了一阵不祥的微风。她略转过头,发现她的主人正以比平常人快得多的速度,持着刀追着她——这已经远远超出这个柔弱少女的极限了。
我已感受到了肌腱用力过度所产生的极高温度。要不是内心深处的兽性被激发,这个叫严昔的孩子早就残废了。但此时的强健,仅仅是大脑极度兴奋导致的幻想而已。贝丽显然慢了下来。她仅对攻击进行必要的防御。
但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接敲晕主人呢?
又一下超出手臂承受度的猛烈一击。这一刀挥过去,冲力实在太大,我看到她小臂的骨头差点也被甩出去了。虽然没那么夸张,但上臂的确脱臼地特别厉害。
这时候,大脑竟已经屏蔽了巨大的痛感。严昔继续死命地乱挥,丝毫不顾及身体无声的哀嚎。要不是我实时修复,我精致的木墙早已千疮百孔。
奇怪的是,贝丽竟仍是一直躲着,既不拦截,也不反抗。我能理解她不让主人二度受伤的心情,但她也不至于连句话也不说。
起码也要提醒一下她的主人吧?这位真的是她的契约者吗?难不成已经被放弃,转为玩物了吗?一旁观战的施泰因也觉得纳闷。
“咚”,因为贝丽的侧身一闪,严昔没控制好速度,直接撞在墙上又被反弹开去。她的必杀心切使她拼命借助脚底与地面的摩擦止住向后的趋势。她的脚底冒烟了。她俯下身,准备再一次冲击。她举起刀来——
突然,贝丽的表情起了变化。我从未看见过如此高位的恶魔会显露出这般的惊叹。严昔下着死力,握刀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压低下去。她像是患了异己手综合征一般,死命压制着发狂的双手。终于,双手无力地垂下,刀从手中滑脱,严昔如布娃娃一般倒了下去。
贝丽及时托住了她,把她抱在怀里。严昔的眼皮挣扎着动弹几下,终于撑开了一条缝。还未等她微启双唇,贝丽竖起食指挡住她的嘴唇。“我会把这些玩弄你的吸血鬼们全部干掉的,主人。”说着贝丽蒙住了少女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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