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距离酉时小半个时辰,柳柒得早,便在园中石榴树下品茶赏花,三尺外池塘里游着几只颜艳丽锦鲤,被和风拂下石榴花打着旋儿坠入池中,很快便引了锦鲤啃食。
柳柒视线落在池中,直到鱼儿啃完了石榴花,他才笑收目光,垂时竟现自己茶杯中知何时也盛了一朵花,与碧茶汤相融,别一番风味。
他正打算将那朵花捻出,忽见云时卿穿过月洞门朝边走,顿时压下兴致,端坐在石桌前静静凝视着。
云时卿撩袍在另一侧坐定:“大何时,派知会下官一声?”
柳柒道:“今只约了韩御史,打算通知你。”
云时卿够过那杯盛石榴花茶盏,轻笑了一声:“看大铁了心再与下官纠缠了。”
柳柒侧看向池塘,淡声道:“你知道就好。”
云时卿将杯中石榴花捻出,淋淋花在那只布薄茧手里瑟缩着,莫名惹怜惜。
他掂了掂掌心里花朵,旋即毫手软地碾碎,嫣红花汁染透掌纹,沿着手部线条一滴一滴地溅落在石桌上。
柳柒移视线,盯着那滩绯红花汁看了几息。
云时卿用食指沾了石榴花汁,在桌面上随心所欲地作画。
他手指纤长,握剑时遒劲力、杀伐毕现,作画时则绵柔温吞、难掩意,无论山川湖海花鸟虫鱼,都能跃然纸上,活灵活现。
须臾,石桌上绽放出了一朵如如荼石榴花,与方才碾碎那朵如出一辙,甚至更娇妍。
云时卿凝视着朵花,揶揄道:“花凋零,能以另一种方式再绽放出。”
言下意,即使了昆山玉碎蛊,他们间纠缠仍会继续。
——只要同朝官、只要立场一,纠缠就会无休无止,绵延至死。
正时,酒楼侍者引着御史大夫韩瑾秋穿过月洞门步入竹苑,柳柒当即起身朝他走去,眉宇间笑意乍现:“韩大。”
韩瑾秋看了看石桌前那,而拱手道:“柳相。”
柳柒带着他到雅室内,云时卿仍坐在石桌前,要跟过意思。
侍者们迅送茶点小食,旋即依照柳柒意思去准备菜肴美酒。
待雅室清净下,韩瑾秋才开口:“下官今承柳相盛邀,倍感荣幸。”
柳柒微笑道:“本官与韩御史一同入仕,缘分浅。”
韩瑾秋摇了摇头:“只可惜下官才华与能力都及大。”
柳柒无奈道:“也与韩大绕圈子打官腔了,今邀韩大此,实事相求。”
韩瑾秋禁失笑:“柳相倒勾起了下官好奇心。”
柳柒道:“西南苗疆一个教派,名唤‘执天教’,听说执天教里位用蛊奇才,叫君岚,原教内祭司,自废武功脱离了执天教,并改名换姓入了朝廷官。”
正在饮茶韩瑾秋闻言一怔,握盏手指由收紧。
柳柒又道,“听说位祭司在执天教时呕心沥血研制出了一种奇蛊,此蛊颇-邪,遇酒生香,可诱动,中蛊者每月都会复,需行笫欢方可暂缓蛊毒。”
韩瑾秋倏地抬眸,面露讶:“你知道?”
柳柒淡淡一笑:“曾听提及过。”
韩瑾秋一错错地凝视着他,几息说道:“蛊确实很毒,既便研制出此蛊君岚也大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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