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捉了个空。
赵琮自是只能苦笑,他一直都过于相信谢文睿,从前谢文睿在外时,倒真派人盯着武安侯府。如今多年已过,即便谢文睿远去登州,他也未派人看守他们家的府邸。正因为这份信任,他又犯了一回大错。
他也不知,为何每回都是他最为信任的人在骗他?
没有时间给他自怨自艾,不过是几日,登州又有新消息传来,竟然连高丽的王瑜都跟着反了。
这是叫赵琮万万没想到的,瑞庆节时,王瑜派来的使官是如何讨好他,他还记得。不过几个月——
他当年的三面包抄理论的确是发挥了作用,只不过对象当真由辽国变为了他。
而至此,耶律延理那方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辽兵自始至终就未出现过。
那些人跟着耶律延理一同背叛他、打他,赵琮不气。
可是耶律延理这样安静,反倒叫赵琮十分气。
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人,用他的法子这样对他,还冷静至此,似乎他赵琮多么不值得成为对手。
辽与宋是早就断了往来,这一回辽帝虽说亲来开封。但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下里,两国关系依旧没有缓和,其他国家还就等着他们俩打起来呢。他打探不到辽国都城里头是什么境况,开封府的境况能否被辽国打探就说不得了。
毕竟他到底有多少探子在上京城,从前的赵世碂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却再也安插不了人去辽。
高丽与女真从东而来,人数尽管大增,但依然只敢在水上与宋军对峙。他们的船只与车弩皆不如大宋,自然只能对峙,他们要起的也不过是个多堵住一条宋军的退路而已。
正是紧张时,萧棠进宫求见赵琮。
多年前的时候,萧棠便帮他盯着那伙常来东京的西夏探子。十多年来,自有被他收用的。这伙人里头,也有格外受李凉承器重且还未暴露的。
萧棠进宫,要说的就是这事儿,他道:“陛下,李凉承已准备与辽国五公主一同反辽。”
“什么意思?”赵琮皱眉。
“陛下您别看外头风传五公主耶律玥是如何瞧不上李凉承,实际这里头名堂多得很。”
“耶律玥不是耶律延理派去监视李凉承的?”
“的确是,但是陛下——”萧棠先将辽国皇室复杂的关系给陛下说了一通,因耶律延理的缘故,赵琮排斥听这些,这还是头一回听说。萧棠说完后,再道,“耶律玥心中恨辽帝恨得很,这个节骨眼上便想与李凉承一同在后头烧火,烧了耶律延理。”
赵琮的眉头皱得更深。
他恨耶律延理?
当然。
但是谁也不能杀耶律延理,小十一的命,只能是他的。
赵琮便反问:“耶律延理到底是谁,你是知道的,你以为李凉承与区区一个五公主,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演这些?”
萧棠笑着拱手:“陛下,臣原本也是这么以为的。只是——耶律玥身上中毒,需得耶律延理定期给解药才能解。也是因这个缘故,耶律延理才能放心这个五妹妹。”
“那耶律玥更不该造反才是。”
“这就是这位五公主的厉害地方了,她想索性杀了耶律延理,自己登基做皇帝。”
赵琮冷笑:“又是一位则天啊。”
赵琮自己都意识不到他对这些人的敌意有多大,仅仅因为他们想杀小十一。
萧棠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真正的情意,却能明白陛下与那为十一郎君之间难言而复杂的关系。他静了片刻,等陛下心绪定了,才又继续道:“臣怕有误,暗地里打听了许久才敢来禀于陛下知道。而且替臣打探消息的那人,他的亲人等全都在臣手中。”
赵琮点头:“朕信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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