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蹲在识海里着他,这二十年里帮着精分的宿主设下聚魂和聚形两阵,颠倒阴阳地帮他引入强横的天地灵力,帮他拢魂,助他铸躯,来到今天,终于把这逆行生死的事整成功了。
但这能成功多久呢
这是逆天之举,亡者如今真的显形了,逆行的天劫也来了。这夙愿以偿,又能维持多久
龙魂安静地环着膝,茫然地想着,也许对有些人来说,有些须臾便是永恒,为了这一点好的须臾,付出什么代价也在所不辞。
魔君松开红衣的女子,嘶哑地呼唤“无痕回家了。”
那女子面容平和,双眼未睁开,还在沉睡里。
他摩挲着她无暇的面容,指尖小心翼翼地停留在她长眉末梢,已经能想象到她睁开眼后,那眼睛里的不灭神采。
魔君问龙魂“无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龙魂先是借着他的眼睛了一眼天色,先问了他最重要的问题“现在是白天,你是徐皆知吗”
魔君没吭声,龙魂便不环膝盖了,坐直起来继续追问“怎么,媳妇都复生了,你还没清醒啊精分怪,你此刻有明确自己是谁么,要用什么身份去面对即将醒来的无痕”
他一手抱着红衣的无痕,一手抬起捂住了头,喘息声如困兽,混沌而凛冽“我难道不是徐皆知么”
龙魂“嗳”了一声,揉揉膝盖站起来,把他出于本能压制在本源深处的真正记忆选取出来,回放在他识海里,让他亲身再经历一遍。
再凛冽也需得找回,否则一切都不复真实。
魔君便在血火里见了自己真正的所历。
他见自己亲身出现在魔界三十年前的浩劫里,魔都在一片骇人的轰炸声里苟延残喘,广场上的八根阵眼巨柱摇摇欲坠。
南柯阁里,无痕抱紧了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孩儿,亲吻他没有心魔印的额间,眼神依然透着坚毅和镇定“遂遂别怕,在家里乖乖呆着,护法哥哥和姐姐们会保护你。别怕,爹娘很快就回来
。”
年幼的徐八遂抓皱了她的袖子,惊惧的大眼睛里掉着眼泪,磕磕巴巴地摇着头,像一个小小软软的洒水壶“娘亲,我好怕你们别离开我不行吗”
“小珂不怕。”他在无痕身边半蹲下身,摸摸惊恐的小孩儿的脑袋,“爹和娘去把结界补牢固,就马上回来陪你。”
小孩儿用两只手各自抓住他们的衣袖,不住抽噎着“我和你们一块去好不好啊我也会补结界,我和爹娘一块补,我不要一个人在这待着”
他眼角湿润了,但无痕没有。
“你不许来。”她严厉地掰开了他的小手,神情肃然又自然,就和往常不准崽崽吃糖一样,“你天生与常人不一样,修为不稳,跟过来反而会给爹娘添麻烦。”
小孩儿一愣,更委屈了,挥舞着一个拳头哇哇大哭“娘亲,你嫌弃我啊”
“该嫌弃总是要嫌弃的。”无痕搓他脑袋,“听话,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你如今太矮了,本命剑都化不出来,在这蹲着就行了”
崽崽嗷嗷直哭,她又笑开“等一会就好,娘回来给你做松子糖吃。”
她的语气那么果决和自然,一喝一哄,很快把小家伙稳了下来“那、那我要一整盒的。”
“好,等着吧。”她拍拍小孩儿的肩膀,轻轻在他脸上一亲,一大一小的红衣交相辉映。
南柯阁外,魔界如世界尽头。曾经牢不可破的防御结界在陨石雨的砸落下变得和蝉翼一样薄。
无痕穿着漆黑的斗篷,只一眼便拉上了兜帽,握着腰间的本命剑唤他“徐惑,走吧。”
他抚平被崽崽抓皱的恶鬼袍,跟上她,说“来了。”
魔君再一次本能地抗拒面对接下来的事实,他想避开。
龙魂察觉到了,它想了想,便绕过了那些过于惨烈的记忆,直接让宿主回顾他和无痕的最后时刻。
魔君睁开眼,眼前所见蒙上了胭脂一般的红和泼墨一样的黑。
身前万万里,红是她的唇,黑是她的眼。空中无穷尽,血红是天火,焦黑是天石。
此后三十年,红与黑相融,成了一场挣脱不开的噩梦。
“阿惑。”她捧着他的脸低头,额头与他相抵,垂眼扬起
染血的笑,“我们来世再会。”
他竭力想随她起身,却徒有心无力。本源灵力在抵御天灾的途中透支,本命剑断裂在手边,他竭力想持剑起身,手掌除了在剑刃里割裂,唤起一阵阵凛冽触感,再无他用。
他无声地着妻子孤身堵着最大的结界裂口,拦在他面前,透支一己之力护着魔界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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