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子的确长大了许多,不再是一个口袋就能装下的小小狗了,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追逐金光那般在荒野上乱窜,不惧酷热地在沙地里打滚。
就这样,他们抵达离霍湘老家最近的哈密市。
穿越者不仅是高富帅,还是骁勇战士,这一趟走下来轻轻松松,洗完车又焕发刚毅生机,不过两人将它闲置了几天,住进酒店换换居住环境。
陶权从没问过霍湘的身世细节,但从这两天霍湘也不知道带他去干嘛来看,霍湘小时候八成没来过哈密。
并且霍湘又像之前那样开始发呆了,久久看着意义不明的建筑,似乎连眨眼都忘了。
陶权有些担心他触景伤情,决定转换策略,按照传统旅游的方式,吆喝霍湘带他去哈密博物馆,再强行找点美食街吃个爽快,最后听从攻略建议,前往哈密周边的什么魔鬼城和哈密瓜园。
在风景观光区的佛塔下,陶权望着远方的葡萄长廊说:“你很喜欢大自然。”
“是吗?”霍湘看着陶权,他俩不知什么时候起彻底混穿彼此的衣服,今天陶权穿的是他最旧的那件,甚至都忘了几时买的,但在他看向陶权的这一刹那,心中莫名有种愕然,觉得陶权用了一种他不知道的方式,强行挤进属于这件衣服的那段时光。
“是呀,”陶权说,“你以前写歌最爱用非乐器的音效,平时在野合也都放自然纪录片。”
这座佛塔并不宏伟,孤零零在一座矮山,占地不过十平米,也缺乏维护,大理石缝隙夹满枯叶与虫子残骸。
但它依旧令人敬畏,于饱和日光下震慑威严,见证千百万来去匆匆的游客,亘古不变。
见霍湘不答话,陶权凑近一步,两人挨在一起:“有没有感觉我比你还了解你啦?”
霍湘眨眼,伸手进陶权衣领找到那枚弓箭项链,他还是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会产生刚才那样的念头,但他摸到了陶权的温度,于是嗯了一声,说我感觉到了。
第二天,穿越者开出哈密市,一路向北。
霍湘没仔细想过今天的行程,先前所说的戈壁滩和牛羊肉都带陶权体验过了,不知还能再去做点什么。
穿越在漫不经心中来到真正的荒野,能看到道路两侧绿油油的树,却再看不到房屋,经过的车每一辆都在疾驰,如线缆里的电能那般,急于从这到那儿。
差不多是觉得窗外景色开始变无聊的时候,两人同时接到电话,一个来自晴姐,另一个来自流云。
泥泞诗意巡演官宣有一阵子了,今天开启第二轮售票,晴姐说再度秒空,叮嘱他俩就算死了也要把声带寄过来发音。
流云那边则问陶权最近有没有档期合作,她在写新专辑,有首歌想找他feat,陶权拒绝了,在他心中,所谓的职业生涯,早在和霍湘跳江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
流云性格洒脱,也不继续周旋,只让他俩好好玩,少管什么赵云天和小屁孩的落井下石,之后有空去海南找她玩。
挂断电话,陶权喝了一口冲给霍湘的咖啡,嗯,真好喝,“欸,我突然想起《爱乐之城》最后那段蒙太奇,你还记得不?男女主赶走原本要带男主商业起飞的合作伙伴,专注和女主约会,你说我俩是不是有点雷同?”
霍湘开着车,沉默了几秒,“其实我不知道《爱乐之城》讲了什么。”
“啊??”陶权顿时惊呼,“那你还把里面的歌加进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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