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就算付出十成力,也未必能换来这人半分的心动。
“妻主,您先坐,”
江孤昀走后,小六儿江雪翎打来了一盆水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一张帕子浸在水中,之后又捞出拧干。
他朝言卿走来,一副想帮言卿拭手的模样,
但言卿接过帕子三两下就自己擦干净了,还拿着湿帕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又蹭了蹭脖子。
江雪翎:“……”
微微一窒,又不禁瞧了她几眼,那神色里好似带上些浅浅笑意。
“你笑什么?”言卿问,觉得他多少有点莫名其妙在身上,不过,这少年倒也让她顺眼了不少。
至少最近,这人心性上,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些些变化,不但是他,就连江孤昀也是如此。
似乎突然卸下了许多担子,在她面前也变得越发自然,也多少有了些自在,不再像往日那般,总是一瞧,就像极了背负着许多难以轻言的沉重。
江雪翎徐徐摇头,“只是想起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
六儿闻言又一声轻笑,旋即回眸看向房门外。
这梧桐小院外栽着一棵梧桐树,此刻那树下有个人,正阴着一张脸,咣地一脚踹在了树干上,然后又双手插着腰,咬牙切齿地在那边来回踱步。
仿佛心烦得不行,看谁都不爽,整个儿像是变成喷火龙一样。
便是没人招他惹他,他也仿佛一副随时都能喷发出来的模样。
“我就是觉得,也不知四哥能忍多久。”
看这模样,怕是也憋不了多久。
四哥那人不喜迂回,更不喜那些弯弯绕绕,他其实更擅长瞄准一个目标而后精确出手,只不过如今他自己大概尚未意识到。
等他觉醒这方面的意识时,恐怕日子会变得很有意思。
六儿想着又是一笑,而言卿瞧他几眼,又不禁看了看院外的江斯蘅。
此时暮色缭绕,已是近晚时分,本就天冷又刮起了寒风。
她眉心一皱:“你到底在干什么呢?疯够了没?还不回来?”
江斯蘅正一脸不痛快,可一听这话:“哎?来了来了!”
麻溜应上一声,不知不觉就已挂上笑容,并颠颠儿地跑了回来。
江雪翎:“……”
属实是没眼看,
恬静的少年徐徐抬手,以手遮面,又不禁浅浅遮住自己的双眼。
…
山下,嵊唐县。
“如何?岑巡察如何?”
此刻官媒后院的宅子中,崔大人正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床榻之上,岑佑情昏迷不醒,那脸色苍白,口中含着一枚人参切片,仿佛是用来吊命的。
岑佑情从府城带来的那些夫侍和护卫,各个面如死灰。
一位巡察使在此地遇袭,这些夫侍和护卫也难以逃过朝廷的追责。
而崔大人只会比她们更急!
毕竟她还指望让这位岑巡察帮她保住头上这顶乌纱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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