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蓉拿着酒浆帮陆弘仁擦着身子,已经一夜了,他还没醒,要不是那微弱的鼻息和跳动的心跳,她都坚持不下去。
“侯爷,睡了一夜了,也该醒了,”唐初蓉握着他皮包骨的手臂,细心的帮他擦拭,“你要是再睡,醒来全身都会酸痛,”可那睫毛没有一丝颤抖,唐初蓉无奈道,“好,就让你再睡会。”
“等你醒来,我一定要整天盯着你吃东西,让你养胖,晚上抱着你都硌人,害得我都睡不好,不养胖你,我以后就不抱你了,”唐初蓉在朱文的帮助下帮陆弘仁穿好衣服。
朱文看着絮絮叨叨呢喃的二夫人,心也是一涩,昨日下午到现在,马上快午时了,侯爷还是未醒,“二夫人,你先去休息会,让我来照顾侯爷。”
“不需要了,”唐初蓉握着陆弘仁的手摇了摇头,“我陪在他身边才安心。”
“可二夫人,你也得用膳了,早上你也没用多少,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怕是侯爷也会心疼,而且你不好好用膳,到时候没体力照顾侯爷,侯爷还等着你了,”朱文劝道。
唐初蓉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好,那你照顾好侯爷,我马上来。”
唐初蓉刚用完膳就见张御医从里面出来。
唐初蓉立马上前,“张御医,侯爷如何。”
“二夫人,侯爷……”张御医也是愁眉,“他如果一直不醒也不是办法,必须灌药,不然体内没东西,生机依然会断。”
“那你还不快去配药方,”唐初蓉急道。
“二夫人,”张御医看了眼唐初蓉,唐初蓉见张御医似乎有难言之言,“张御医有什么话就说。”
“二夫人,侯爷这样,用平常中规中矩的药,我觉得不太合适,所以我们打算换药,可这药我们也只有一半的几率,而且后果我们都无法估算,但目前……”
“一半的几率,你们也敢拿来给侯爷,”唐初蓉眉头一皱不满道,“如果侯爷出现什么问题,你们怎么负责。”
“二夫人,”张御医拱手,“侯爷也关乎我们的性命,我们怎么敢胡乱来,而是侯爷现在这样,如果用以前的药,怕是最多只能撑几天,二夫人,现在决定权都在你手上,”张御医立马跪下,“如果用新药,下一剂猛药,虽然只有一半几率,可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二夫人,请你早点做决定,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你们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唐初蓉全身都颤抖起来,感觉全身冷到骨子里了,这样的决定交给她,他们可知她是什么心情,除了怕就是怕。
“二夫人,如果时间允许,下官也不会如此,可现在侯爷已是瘟疫晚期,再拖那就是无力乏天了,二夫人,这是我们讨论了差不多一夜,才讨论出来的,”张御医抬头看着那颤抖的背影,“二夫人。”
“你们是打算让侯爷死马当活马医,”唐初蓉感觉牙齿都在颤抖,都在止不住的打架,“你们是把侯爷当小白鼠。”
“二夫人,”张御医低下头,“这是下下策,可也是最后的办法,二夫人。”
那一声一声二夫人唤得唐初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僵硬的转过头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似乎要透过这门看着床上的陆弘仁。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吗?一定要她选择吗?她不想选择,什么也不想选择。
“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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