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郝添颂又唤她。
终于不是孙频频。
许细温抬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泛着水光,“你是不是腿疼得难受,想找药。”
“……”郝添颂怔了怔,否认,“不是。”
“你平时用什么药,在哪里放着?”许细温问他,已经站起来,“在柜子里面吗?”
郝添颂阻止不及时,许细温已经蹲在床头,拉开里面的抽屉。
“你走吧,我会自己找的。”
许细温扒拉了一阵,没找到任何东西,可她不放弃又把视线投向另外一侧的柜子。
郝添颂伸手拉住她,恰好抓住她的手腕,“真的不是因为你受伤那次才疼痛的,你走吧,药我会自己涂上的。”
许细温一声不吭,过了会儿,用力甩开他的手。
郝添颂以为她执意去看另外一个抽屉,松开手,坐在床边上,无奈地看着她。
没想到许细温根本不是去另外一侧,而是大步朝着门口走。
郝添颂坐着,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他站起来,撑着床拖着腿往另外一侧走,按摩油的确在那边的抽屉里。
他刚走了半张床,有个人气冲冲地进来,那人径直走过去,拉开里面的抽屉。
拿出药,摔在床上,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
郝添颂坐着,要仰头才能看到她的脸。
觉得她气鼓鼓的样子,竟然是从未见过的样子,不由得看得痴了。
许细温本来还想数落他几句,比如“好心当作驴肝肺”之类,看他盯着自己的脸看,又化作一声低叹,“怎么用?”
在郝添颂极力坚持又毫无作用的要求下,他的裤腿还是被许细温抿起来。
许细温看了下说明书,明了了使用办法和功效。她倒在手心里一部分,双手对着搓了几下,才放在郝添颂的腿上。不知道是到底不舒服还是仅仅因为站着太久,郝添颂腿的颜色明显很深,青紫青紫的,又冰冰凉凉。
许细温做的认真,郝添颂看得专注。
郝添颂从三年前,就再不敢奢望,许细温还能对他好言好语的说话,更不敢奢想,她会这样耐心又专注地给他按摩腿。他不敢动,怕是梦,怕醒了就再也做不到这样的梦。
火辣辣的感觉,从终于有知觉的腿,往四肢全身传达,郝添颂醒了。
郝添颂没等腿上干,他把裤腿放下来,稍微往后坐了坐,“细细,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郝添颂看着她的眼睛,“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说说吧。”
“说什么?”许细温明知故问,她和郝添颂能说什么,对于他要说的内容,她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三年了他还爱她,两个人还有没有机会和好之类的话。
因为许细温知道,所以她对他要说的话,并不是好奇,只是说,“你要不要靠在床头?”
郝添颂看着她,觉得要重新认识这个姑娘,以一个朋友或者前任的角度来看她。
“我的腿不是因为救你那次留下的旧伤,而是……”郝添颂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有次喝多了,压着这条腿睡了一天,醒来后就有了这个问题。去过医院,说是长时间的重压血液不通造成了,不用力就没问题。”
“哦。”许细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腿,没再说其他的。他非要把她撇的这么干净,她又何必非要揽着责任往上靠呢。
郝添颂说,“细细,我变成现在这样,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觉得有负罪感,是我该得的。”这句话说完,郝添颂很久没有开口。
许细温抬头看他,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呢?按照以前的模式,他该说“可你看我已经这么可怜,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或者是“细细我需要你”。
许细温等着他开口,她有些等不及,竟然已经开始准备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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