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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罪俎篇 狼烟耀霜（第1页）

古代是一个吃人的时代，人只要诞生，就会被碾压卷碎，直至汇入尘埃。

常莽诞生于西南山区人们对于蛇类的恐惧，那时候没有几个人能看见祂，只有特定的祭祀或者神职人员能看见祂，哦，那时候也不叫常莽，总之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祂是神明。

时光飞逝，常莽第一次见到一把精铁做成的长枪，祂开始对吃人不感兴趣，对武器感兴趣起来，祂有预感，这东西将强大到连祂都可以杀死。

后来祂的地盘跑进来一个汉族男人，他能看见祂，并且知道祂的爱好后，做出了不少精巧的武器，很得祂的欢心。便允许他和侍奉自己的女孩结合，诞生了一个女孩，祂给她起名霜，没什么意义，就是请求赐名的那天，想到了这个字而已。

霜后来随着她的父亲走商，给常莽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外界消息，比如北边的异族占领了中原，无数咒灵宛若炼蛊般互相杀戮，王室衰微等等，他们每次都会畅谈至天明，哦，常莽想起来，好像从那时候起，自己有了“常莽”这个名字。

最后看见霜，她带着一把染血的匕首，颤抖着向祂辞行，说要去中原。

祂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清秀的女人眼中，是祂看不懂的情绪，很久很久以后，身着西装站在灯红酒绿下，常莽知道了，那是，爱与恨的交织。

祂感觉到，人在壮大，灵被压缩，这片天地，最后会完全成为人的世界，而他们这样被冠以神的咒灵，实力迟早会被削弱到不足现在的十分之一。

祂一向崇尚绝对实力，极致战斗力，怎么同意这样的结局？那就将这片天地搅个天翻地覆吧！

但是天仿佛与祂作对，每次只要和志同道合的同伴要将世界覆灭时，都会诞生几个奇迹一般的人或者咒术师。

命运仿佛被操控一般，那只无形的手压得常莽等“神”喘不上气。

最先妥协的是某个小咒灵，祂放弃了挣扎，在他们面前退化成无灵智的咒灵，被心软的某位捡回去圈起来养了。

后来慢慢的，慢慢的，人似乎挣脱了某种思想的枷锁，祂们变成了吃人的怪物，只要还吃人，就会变成妖怪，不再是神明来敬畏祂们，而是单纯的害怕与厌恶。

他们选择性的惧怕某种灵，但是一段时间内，那灵就会被各种或虚构，或真实的人物击败。

人，改变了。

啊，这就是那消亡的气息吗？

祂怎么会甘心，人，多么丑恶，多么自私，多么善变，仿佛这天下最污浊，最卑微的东西，凭什么挤压祂们？

明明强大的是祂们，凭什么？要削弱祂们来适应恶心如蝼蚁般的人类？

那就让他们陷入无止境的战争吧？

什么战争都好，只要是在战争年代，恐惧会源源不断，咒力会永不停歇。

互相诅咒吧，互相怨恨吧，愚昧的，多疑的，血腥的，狼烟会给祂们一切！

吃着细嫩的婴儿，常莽品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什么呢？好像很久以前，同一个味道，让祂恍惚间觉得人类挺有意思的？

好像是个女人？常莽又品了品手里的婴孩，想不起来了，但是熟悉的味道宛若钩子，魂牵梦绕的，让祂又杀了好几个婴孩的亲人吃。

不对，不对，不对！！！！！

味道消失了，祂坐在沙场中，远处军人们搏命砍杀，想不起来了，一气之下，互拼的双方成为了一滩血雾，统统被祂吸进嘴里。

祂如毒瘾发作，不停的寻找那味道。

好友过来找祂，祂才逐渐冷静下来，黄仙说千万别学那些傻子咒灵，因为情情爱爱就为此又是消散，又是被圈养，又是被拔了。

祂看傻子一样看着黄仙，都想问你脑瓜里面除了芦笙还塞啥了，一天全是情情爱爱？

黄仙只是摇摇头：“总之是提醒你一下。”

祂不再执着那味道，又开始想怎样变强，就像随意抛弃一个小爱好一样。

人变得越来越快，好像眨眼间，就从恐惧自然事物中脱离出来，他们开始恐惧寂寞，恐惧虚无，恐惧不可名状的东西，诞生了很多不同的假想咒灵，像祂们这种单纯的动植物恐惧变成了欲求，完全没有了敬畏。

很多跟祂同类型的咒灵纷纷选择去吃难以下咽的欲求，不吃人了。

毕竟也能混个温饱，好歹不会失去意识。

常莽是为数不多还在吃人的咒灵，毕竟偏远的村镇，在改革开放后就还有人家用人来祭祀祂。

王婆就是这样被祭祀的人。

原名她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跑到这个村子里的时候已经烧糊涂了，醒来之后就能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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