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霜看了眼渚丞,小声开口:“那……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吗?慎心?莫不是妖皇的名字?”
渚丞眼眸深邃,在老宫婢还未开口时,便说道:“不是父君。”
老宫婢点点头,继续:“是,小殿下说得对,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是小殿下,但慎心并不是小殿下的父亲,老奴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晚之后,王后一直郁郁寡欢,在王后即将生产之际,王后再次离开了宫殿,去了哪,老奴不知,只是再回来的时候,又是半年后,王后身形消瘦,脸色苍白,经常看着宫殿内的一棵扶柳树呆。
老奴劝过几次,可王后脸上再也没了笑容,直到两年之期只剩下一个月时,一天晚上,那个叫慎心的男人再次来了,他上来就打了王后一巴掌,老奴上前护在王后身前,王后却攥住我的手,把我往她身后藏。
王后坐在地上,笑了,那是我那么一段时日来,再次看见王后的笑容,可却让人感觉难过,王后看着慎心说:慎心,你真的爱过我吗?如果我不是妖界的王后,你怕是早就不会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吧?那东西就这么重要?权利就那么重要?!慎心,三界的安宁不能因你毁了,放手吧,别在执迷不悟,我们一起长大的,不要错下去了。
那个叫慎心的男人,终于撕开了面上的深情面具,面色阴狠的盯着王后,一把掐住了王后的脖子,我想救王后,却被他一扫袖子,就这样飞了出去,砸在柜子上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王后坐在床前看着我,见我醒了,冲我笑了一下,将一个锦囊交给了我,还给我一箱金银,告诉我,她说两年之期到了,把这锦囊送到一个客栈,交给掌柜的,就让我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还给了我一封信,让我离开之后再看。
我知道王后应该会有危险,我不愿意就这样离开王后,可王后却说,她马上也要离开了,让我别担心她。
晚上,我还没来得及离开,王后便坐在桌前神色一变,匆匆站起身,将包袱塞到我怀里,就按下柜子上的一个花瓶,从柜子后露出暗道,让我赶紧走吧,我知道危险来了,我拉着王后的手,让她跟我一起走,王后却说,她还有重要的是事,没做完,然后便把我推进暗道,关了柜门。
从那天开始,我再也没见过王后,出了暗道,便是一个小渔村,我打开了那封信,里面是王后经历的一切,王后说:她与慎心从小一起长大,随后便是相爱,可她的身份注定不能与他在一起,为了母族她嫁给了妖皇琏寅,
可她不爱妖皇,但她既然嫁给了他,便也会做好一个王后,可没想到本已没有了联系的慎心却突然找到了她,告诉她,他找到了可以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方法,他想带她走,也不会连累她的母族,王后拒绝了,她说她已经嫁了人,不能一走了之,不管什么方法,都会让妖皇难堪,可慎心日日都在祈求她,对她诉说他的爱意,王后终是一个女人,心爱的男人如此求她,她还是心软了,
于是便答应了,但条件是不能伤害妖皇,也不能连累她的母族,可后来,王后现了不对,但终归是晚了,哪怕她是王后,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立马往王后所说的客栈赶去,可没想到等我到时,正好看见那客栈的所有人都被一群黑衣人给杀了,我知道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怕被现,便屏住呼吸,直到他们离开,可我还是没想到,我刚站起来,便现我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他阴沉的双眼就那么盯着我,我当时以为我大概是活不了了。
可是啊,命不该绝!老天都让知道王后的好!给了我命,让我报恩!一个修仙之人路过,救了我,之后我再次回到了那个小渔村,我打开了本该给掌柜的锦囊,里面是王后的印章,我经常看见王后拿着它呆,所以我认识,还有一封信,里面写着让他把这印章在她死后交给王后的孩子,妖界的小殿下。
可我一个凡人,如何能知道妖界的事?于是我便想,不如接着藏在宫里,那些贼子一定想不到我会躲在宫里啊,而且皇宫修仙者多,知道妖界的事的人也多,能探听到消息,就这样我买通了太监,进了宫当宫女。
一直过了几年,我才终于打探到了妖界的消息,妖界妖皇暴毙,王后失踪,妖界内乱,可我一个凡人有心无力,连妖界在哪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死,王后的恩我还没报,小殿下我还没见到,眼看一年又一年的过去,终于我开始了谋划,我攀上了一位修仙者,我告诉他我想修仙,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可他却说我没灵根修不了仙,于是他为了我,便给我服用他的心头血,可他终究修为太低,也不能保我一直活着,于是我告诉他,让他帮我去找小殿下,带一句话,可他却受了重伤回来,他说妖界大乱,他没找到小殿下,他也时日无多,他知我,也爱我。
于是想尽了办法,最后用禁术,存了一瓶他的心头血,让我每年喝一滴,然后他便死了,我把他安葬之后,便继续藏在宫里,眼看着千年过去,那一瓶心头血要耗尽,我便出宫收养了玉青,想着若我死了,便让玉青继续等小殿下,不曾想玉青为了我,想让我见到小殿下,完成心愿,偷拿了印章,去找妖界,还未出宫就丢了命。”
一段尘年往事就这么落下帷幕,满室寂静。
雪衣擦了擦眼角的泪,苍老的脸露出笑容:“好在小殿下终于找到了这里,老奴完成了王后的嘱托,老奴……咳咳~~”
雪衣抬起袖子捂着嘴咳嗽,放下时,嘴角带着血丝,可她却不在意。
白千霜却皱了下眉头,她知道,这位老宫婢已经快耗尽了,时日无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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