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们会打我,或者……别的什么……”
对一个女孩而言,最坏最坏的下场,是人格尊严被践踏伤害。
“但都不是……你相信我,都不是那些……但之后,确实,这件事被传得很难听……”她眼神不安地注视他,“萧珩,你相信我……”
“我是第一次和你——”
“我知道。”他低头吻她唇角。
她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想起那些画面,她仿佛再次感到那种无助彻骨的痛苦,从心口到指端,想一遍,痛如丝网密布身体每个角落。
心理与生理的双重恐惧反应。让她在第一次诉说这件事时,不由加快呼吸。
“是头发。”
画面在脑海中浮现,黑色与血红色在她眼前交织。
“他们三个人,在扯断、大把抓掉我的头发,很痛……”她蜷缩起来,头皮阵阵刺痛,“很痛……还有血……”
“我反抗不了……”
“过了很久,他们觉得够了,就走了……”
“那天我回家,我告诉我爸这件事,他带我去医院,到家后对我说……”她至今还记得那语气,悠长、深重地,带着长辈对小辈的教诲意味,“他说——”
“他说,贞贞啊,”她声音不自觉颤抖,“是不是你惹了人家?不然人家怎么会对你这样?你要好好想想,你自己有什么错,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是你被欺负?”
“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不是别人?为什么……”她声音变轻,流着泪轻声问萧珩,“为什么?”
迷茫。
是她做错了吗?
“可是,萧珩……我想不明白……”
所以她做的都是错的吗?
“我后来一直戴着帽子,头发在暑假里开始长起来,那年八月底,我留着短发的时候,就见到了你。”
“还记得昨天有人说的,陈家孙子回来了吗?”
“是陈晖……”
她在他怀里颤抖,“他的名字叫陈晖。”
———
陈晖。
他看着面前再度吞云吐雾的少年。
他记住这个名字了。
☆、四十五
高三寒假短短几周,各学校变法子缩短假期,正月初八后,弇高高三生陆续返校。
和平常上课不同,学校为掩上头耳目,统一规定高三学生早上七点到校,下午五点放学,没有晚自习早自习,但可以申请在校晚自习,而高考高压之下,没人敢松懈。
萧珩这学期少了竞赛担子,寻常上课内容对他而言作用不大,他拿了两项奥赛国一,被保送国内一流学府的机会很大。
假期上课时,校方将他的资料递交上去,静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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