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有些暴躁:“那阿烟和李潇……”
他话没说完,因为他根本没办法理解,有这样的仇恨在,为什么还会有之后的“两情相许、月下花前、互诉衷肠”。
江风归看着神色各异的人,有些坏心眼地暗笑——就知道你们这群天真的傻子不明白!慢慢猜去吧,猜对了算我——
“因为,李潇也是棋子吧。”
说话的是卫扶光。
他声音很轻,垂着眼,有些难过的样子,无视了坐在石头上的几人惊讶的目光,以及江风归不悦的眼神,长长一叹:“同样都是棋子,虽然恨,但……如果李潇惨白着脸,失态地看着她,语无伦次诉说着歉意,哪怕再恨,也会平添几分怜悯。”
江风归古怪地看着他。
片刻后,道:“差不多吧——其实最开始她不知道,李潇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很多很多年后……她才拼凑出了真相,但那时候,她和李潇已经关系极其亲密了。”
多的话他不再说,因为那是第一世的事情。
那一世,江烟里在十六岁那年发现了真相,她选择去南疆,不只是因为想为兄妹俩积攒底气,或许多多少少,也有些逃避李潇的缘故。
毕竟,哪怕他再无辜、再不知道,他却是既得利益者。
她没办法做到跟他继续月下花前了,因为当她看着长身玉立在花树下,身姿挺拔、气质温润、文武双全的李潇时,她会克制不住地想。
——我的兄长,本也会长成这样的。
而不是终日靠在榻上、窗边,只能看些志怪杂谈;我还记得幼时他养了一匹小马,盼着一人一马一起长大,当他成人之后,便能纵马狩猎,该是如何意气风发?
她在宫中是那么不容易,为了让兄长活着,她从未得到一个公主该有的待遇,明明生活疲惫困窘,却在每次跟李潇见面时,穿上为数不多的漂亮裙裳,戴上早已过时的首饰,也总是笑意相对。
她是恨的。
非常非常恨。
李潇时常为她寻来上好的药材,也时常偷偷送她很多首饰,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在表达对思慕之人的爱意和体贴。
可若不是他的家族,江风归根本用不上这些药材,她也用不上这些首饰。
李潇很好……他其实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若江烟里只是个寻常的公主,那这样的郎君,一定是她最想共度余生的人了。
于是去了南疆。
要争一口气,要安身立命,要羽翼丰满,要无人再敢伤害。
出征前夕,钟妍华曾带着她登上皇城里最高的楼宇,咳得厉害,还要指着底下风景,说:“殿下,您看。”
江烟里便看见,一片琼楼玉宇,一片威严堂皇,因为站得高,那些来往匆匆的人,无论宫女黄门,无论帝王妃子,便如蝼蚁般渺小,汲汲营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都是权力和欲望扭曲交织而成的怪物,人命在他们眼中,只是获取利益和权力的手段,而感情,似乎也只是用来矫饰真实意图的面具。
钟妍华问:“殿下,您看见了吗?”
江烟里说:“老师,我明白了。”
钟妍华便笑起来,微凉的手抚上她的发顶,喟叹:“殿下长大了啊。”
后来,南疆的瘴气,西域的风沙,外敌的血肉,同袍的生死……塑造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剑。
可惜这把剑是有剑鞘的,不能够为钟妍华所用。
所以剑鞘需要被毁去,所以江烟里凯旋,得来的是一句“戾太子谋反不成业已伏诛”。
荒诞而合理的是,这群怪物乐见其成。
好吧……既然都想让我做一柄锋利的剑,那么,你们也应当接受这柄剑需要饮血。
那位光风霁月、曾经名满长安的李氏长公子,死于坠马,这很合理,不是吗?
没人敢说不是,毕竟他们想……只是舍弃一个李氏长公子而已,叫镇国公主出口恶气便好,一个公主而已,多的也没法儿做。
然而,利剑饮了血,下一步便是要更多的血,来让自己锋利、无人敢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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