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发出声音打破凝滞的气氛,但咳嗽无法忍住,捂着嘴巴,时不时还是会漏出一点。
辛夷忽然来敲门送药,宋司谨本以为段灵耀心情这么不好,不会叫人进来打扰。
没想到他不仅叫辛夷进来,还盯着宋司谨,恶狠狠地说:“喝!”
宋司谨一抖,沉默地接过药碗,怕烫,就吹着,小口小口地喝。
也不知喝药有什么好看的,段灵耀一直盯着瞅,瞅的宋司谨越发不自在,怕他催促,就急喝了几口。
这便被烫到,张着嘴巴嘶气。
段灵耀轻哼一声:“着什么急,又没有毒,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慢点喝?”
宋司谨吐出一点舌尖,尴尬地扯出些许笑容,低头慢慢喝起来。
他并不嫌苦,苦的久了也就不觉得苦了,痛倒是更吓人,突然来那么一下,谁也受不住。
药喝完后,身体里有了点热乎气。
宋司谨仍乖顺地坐在地上,却觉得比方才好受多了。
这一等便是大半个漫长的寂夜,直至凌晨,身体又变得冰冷了,才有人闯进院子来见段灵耀。
来了两个人,都是段灵耀的随从,一个叫辛柏,一个叫辛青。
辛柏单膝跪地,看了眼宋司谨,略显迟疑。
段灵耀抬手,面无表情地阻止了他:“先把东西拿上来。”
于是辛青奉上来一个旧木箱,摆到段灵耀面前的地上:“主子,这是您要的东西。”
那箱子很旧很普通,做工粗糙,是烂大街的货,一点都不值钱,现在沾了点污泥,看着更埋汰了。
就缩在段灵耀脚边的宋司谨,偷偷往这边一看,惊讶地发现这箱子竟是自己的。
怎么会?
对了,自己白日里写了封信,是给赵孝帜的,信里说要把自己的宝贝交给他,也写明了这些宝贝存放在宋府自己前阵子借住的院子里。
这个箱子就是装宝贝的。
在离开庄子的时候,他没带太多东西,想要有些寄托便带了这个。
原来那个人骗了自己,没有把信交给赵孝帜,而是给了段灵耀。
宋司谨说不上有没有怨愤,却无奈,无助,如陷入茫茫大海,四面八方都是让人窒息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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