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身富裕之家,但年少时,家中因洪水而破产,所以在当时的竞选中活动资金不足,相对并不占优。结果后来异军突起,一举拿下过半选票。”
“方便透露一下,那个时候您突然收获的大额支持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吗?”
马克·雷契尔从接到电话就开始隐隐不妙的预感,在这一刻终于落地。
面对铁证如山,他轻轻叹了口气。
“‘季黎’对吗?好孩子,做得很漂亮。你说的已经很详细了,我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愿意认罪。但是,请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
马克·雷契尔如今年近五十,整洁的浅灰色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品味极佳的小配件,让他并不显年迈,更像是历经时间沉淀而愈发香醇的酒。
当他微笑着夸奖“好孩子”的时候,甚至有种长辈的可靠与和蔼。
即便手里就攥着证据,但在对方真正出现在眼前时,季黎却有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比起贪生怕死又利益熏心的哈尔托,马克·雷契尔身上的气息,意外得很干净。
其实,他是那种不会被动物讨厌的人。
下意识蹙起眉,季黎捏住账本的指尖稍稍用力:“多少时间?”
“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九,大家也都睡得正香吧。我想想,早上九点可以吗?我还有一些想见的人。”
说着,马克·雷契尔笑了笑,自顾自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十指交叉撑在膝盖上,温和地看向季黎。
“而且小朋友你看起来,也刚好有问题想要问我的样子。”
季黎和凯特对视一眼,很快达成一致。
他们同意了对方的交易。
没在外人的面前使用念能力,季黎把哈尔托卧室里的顶配摄像机拿出来,对准马克·雷契尔,由凯特站在镜头外,向他核实走.私.案的细节。
马克·雷契尔十分配合地对答如流。
季黎一开始还强打精神仔细听,后来就控制不住地眼皮打架,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低。
为了防止走.私.团.伙看出小伊比婆罗猞猁的尸体有问题,从而打草惊蛇,她用“天衣无缝的惊喜”的时候力求逼真,已经被掏空了念力。
现在事情似乎已经解决,精神上一放松,疲惫便如潮水慢慢涌上来,势不可挡。
季黎也早不知不觉中睡着。
等她醒来的时候,凯特并不在此,而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的外套属于马克·雷契尔。
“睡得还好吗?累的话,时间还早,再多休息一下也无妨。”
外套的主人正被五花大绑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体贴地为她解释。
“别担心,凯特先生是去处理哈尔托和他的手下了,顺便在整理举.报我的材料。应该是在收藏室那边吧。”
季黎揉了揉眼睛,从窗帘的缝隙中,能看到外面还是一片黑暗。
“现在几点了?”
她问。
“五点左右。”
马克·雷契尔同样看向窗外,“似乎是下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亮呢。”
季黎跑去洗了个脸,顺路跟凯特打过招呼后,回来就给马克·雷契尔松了绑。
一码归一码,既然同意了交易就应当履行承诺,她冷下脸,将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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