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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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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少女终于起身后，自己也终于发觉了眼睛的视力已经恢复，而面前的少女脸色有些苍白，随即身形晃了一下，便变成了自己无比熟悉的那只黑色小猫，只不过当时它萎靡不振地软软叫了一声‘喵’就睡了过去。

“然后，你准备怎么做？赶走它还是除掉它？”坂田银时不咸不淡地问道。

“当然不是……”土方十四郎下意识反驳道，随即有些无奈地点燃了一根烟说道，“喂，你不是也害怕妖怪的吗？”

“习惯了。”坂田银时毫不心虚地说道，完全忘了是谁今天早上还被吓得鬼哭狼嚎，“反正至少那只猫妖平常只是普通的猫而已，之前你也不是就这么和它过来了吗？”

土方十四郎有些憋屈地说道:“这不一样，之前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它是……”

“你也不用想这么多，它应该明天就会离开了。”文车妖妃走过来淡淡地说道。

不管是坂田银时还是土方十四郎都是一愣，随即土方十四郎不由皱起眉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坂田银时也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那只猫又也是滑头鬼麾下的妖怪之一，临近百鬼夜行它自然也要前往。”文车妖妃看了一眼土方十四郎又说道，“至少今天你们就好好道别吧，也许以后都见不到了。”顿了一下文车妖妃转过身走向真木，“当然，你实在害怕的话那就这样吧。”

土方十四郎立刻僵住了，有那么一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随即在看到坂田银时也准备走向真木回去时开口问道：“她……‘以后都见不到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坂田银时顿住脚步沉默了一下说道，虽然他也知道临近了最后，文车妖妃和安倍晴明也一直提醒要快了，却没想到居然这么急，至于那句话的意思，既然也会参战，那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回来吧。

土方十四郎没有再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是沉默地看着蔫搭搭地朝自己走来的小黑猫，虽然他也发现了三礼最近几天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自己也因为它是妖怪的事情而有些不自在，也就没问，不过，现在……

“三礼。”土方十四郎捻灭了手中的烟，沉声缓缓叫了这个名字。

“喵？”三礼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毕竟这几天土方十四郎都没怎么理它，现在突然这么郑重地喊它名字的确让它有些茫然。

“抱歉。”土方十四郎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此刻他心情也稍稍平静下来了，其实这几天也够他想通了，妖怪又怎样，三礼从未害过他什么，只是时不时地半夜吓过他而已……之前还不知道，不过后面她也完全对自己说明了，而且她相反帮过自己不少，就算是妖……妖怪……

“可不可以别走？”土方十四郎有些尴尬地问道。

“你不是害怕妖怪吗喵？”三礼眨了眨眼看着土方十四郎，她不明白明明害怕得浑身都要僵直了，为什么还愿意对她说这话。

无数年地游走于世间，被她喜爱上的人类绝不是少数，但知道她是妖怪却依旧愿意接纳她的，在漫长的记忆里也就那么一个……

想到这里三礼稍稍恍惚了一下，不过人类啊，那生命实在太过短暂了，短暂到她觉得仿佛镜花水月一般，只是短短的数十年而已，她就看着那个人类从天真烂漫的稚龄幼童变成青涩柔软的少年，再到成熟稳重的青年，然后结婚生子，生老病死，最后的最后，自己也只能陪在独自一人坐在藤椅上的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他的脸颊，看着他微笑着缓缓阖眼，然后再也没有睁开过……

土方十四郎一咬牙说道，“身为真选组的鬼之副长，妖、妖怪什么的，怎么可能会、会害怕！”

安静地看了面前这个强自想要镇定的男人半晌，三礼迈着轻盈的猫步来到土方十四郎面前，随即一如以前一般跃上他的肩上，最后低低地说道：“走吧。”

她不会说自己不会离开，自己是一个妖怪，而他是人类，她最后的选择必定会是那个自己早已选择臣服跟随的妖怪之主滑头鬼，不过不管这次与‘彼世’的战斗能不能活下来，她想，至少自己不会忘记这个人类。

妖怪的寿命何其多，而人类在她心里从来都是脆弱而转瞬即逝的，可自己却也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寻找着喜欢的人类，与他们之间美好欢乐的记忆如同裹着蜜糖的毒药一般，令自己欲罢不能，即使知道最后的结局依然是自己看着他们死去，刚开始自己还会因为喜爱人类的死亡而哭泣，到后面已经只余茫然和悲哀，然后继续游荡在世间，重新寻找着喜爱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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