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此人似曾相识。
他身旁的内侍见他驻足,满面笑意道:“海学士,此乃大理寺少卿祁大人,十五岁就被圣上钦点为探花郎。”
海芦上下打量着祁丹椹,半晌并未在记忆中捕捉到此人的记忆,便转身朝着宫殿行去,落下一声讽刺十足的叹息:“果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读书了。”
祁丹椹虽说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也绝非爱惹事的人。
从内侍的称呼上,他大概知道该老者是何许人?
当世大儒海芦。
海芦乃宁州贵族,官位并不高,只到国子监祭酒。但他编撰注释的《国志》《律法调令》流传广远,被他收入门的学生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在朝中担任要职。
先帝在时,念他学识渊博、学富五车,特意出宫请他教导诸位皇子。
后嘉和帝为太子时,先帝更是将他封为太子少傅,与当时的太子太傅苏国公苏泰一起辅佐教导太子,如今也算半个帝师。
祁丹椹思来想去,才知道海芦为何初见他,就不待见他。
书籍知识自古以来像是贵族的特权,平民想出头难于登青天。
每年的科考名额要么出自世家大族,要么是庶族寒门。鲜少有出自贫农平民的,尤其是像祁丹椹这种无家族无根基的平民,能在官府谋个小差事那就是祖上十八辈子积德。
可就是这么个佃户,殿试获得前三甲,成为史上最年轻的探花郎。
这个佃户更是不自量力,为官五年,世家与寒门,统统得罪个遍。
想来,兴许是自己年少轻狂,锋芒毕露,才让这位大儒不待见他。
这位被天下读书人推崇的圣贤不待见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推崇这位圣贤。
祁丹椹丝毫没被海芦影响,步履从容回家去。
海大学士入宫面圣后的几天,嘉和帝再也没有过问废太子移陵的事,仿佛当时只是他一时兴起。
九月十八那日,宣瑛从贤妃处回来,告诉祁丹椹,虽然圣上不再过问废太子移陵的事,但并未让太常寺与钦天监停止废太子的移陵事宜。
宣瑛与祁丹椹的想法一致。
圣上在观望。
海芦不仅代表着贵族世家,更代表着天下读书人。
他是天下读书人的风向标,是嘉和帝曾经的老师,也是宗法礼教的维护者。
嘉和帝可以用君臣之道来压世家,但不能违背祖宗礼法,也不能让天下读书人寒了心。
他从一开始就想用一种温和的方式解决这件无关痛痒的事。
所以他在等,若是宣瑛能想出办法,那就顺水推舟,让他那故去的儿子移陵。
若是想不出,那就顺从世家,惩戒那几个不尊皇室的罪魁祸首,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的局面对峙着,一直延续到九月底。
一场暴雨轰隆而至,深秋未过,京都便已入冬。
京郊皇家狩猎山林山体坍塌,大雨淅淅沥沥,未曾有放晴之兆。
嘉和帝便让太仆寺将秋猎取消,换成宫宴,宴请百官。
宫宴的那日,天已经很冷了。好在宴会并不要求穿官服,祁丹椹穿着一件苍青色交领常服,上面用淡蓝色细线绣了竹叶流纹,下坠着一枚简单的玉珏与香囊。
放在满地都是达官贵胄中确实不显眼,但他面容清秀、气度从容、举止温文,竟有那么几分独特风骨,让人不由得驻目。
前方内侍引路,祁丹椹跟在官员身后,朝着含元殿的方向走去。
入殿时,宣瑛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唇畔照旧挂着那抹若有若无的讥笑:“祁少卿这几日挺清闲的吧?”
祁丹椹点头道:“只要殿下不找下官的事,下官就能清闲几日。”
宣瑛睥了他一眼,道:“既然这么清闲,那本王可得找点事情给你做,不能让你领着皇粮不做事。昨天笑春风的老鸨来报案,说笑春风潜入了逃犯,本王捉拿了一批狎妓的疑犯,你明儿去审审。”
笑春风是京都有名的风月场所,与悲画扇平分京都妓|馆的天下。
祁丹椹不知这是什么时候来的案子,审案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于是应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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