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深放下了袋子,“一时半会儿,腾不出班费给你买慰问品,这是我爸的医生朋友自制的跌打药酒,算是班级慰问。”
陈乌夏点点头,“好的好的,谢谢。”
陈常平瞅着这俩孩子,话说的这么生硬。
马琳坐在沙发上,也是一声不吭。
陈乌夏察觉到了这一份尴尬,说:“我没什么事了。”
她抬了抬左脚。
李深点头,“肿得跟粽子一样。”
陈常平这话听着有点不入耳,才说了这是别人家孩子,怎么说话不懂礼貌呢。
陈乌夏知道李深是生人勿近的气场,她单脚跳着走,“我没什么事了,谢谢你过来探病。走吧,我送送你。”
“哦。”
李深看一眼她的左脚,“能走吗?”
“还行。”
她单脚跳着过去。
陈常平和马琳两人互看了一眼。
陈常平说:“这太形式主义了,老师也是,慰问还要李深写报告吗。”
出了门,陈乌夏站在楼梯口挥了挥手,“慢走,不送啦。”
“嗯。”
李深走下几级台阶,忽然回头,“重在参与,把自己搞成这样,影响了考试怎么办?”
“当时脑子没转过来,周围喝彩声那么多,旁边的队伍也在拼,我就咬咬牙,跑完了。”
李深:“嗯,也算不错,拿了第三。”
第三,也是倒数第二。不过,没有倒数第一,陈乌夏已经很欣慰了。
这时,楼下有邻居上来了,见到二人,“深仔,乌夏,站这里干嘛呢?聊天啊。”
陈乌夏老实地说:“啊,我送送他。”
邻居看了李深一眼。
“我回去了。”
李深转身走下了楼梯。
陈乌夏回到床上,翘起脚看了看自己红肿的伤处。跌打酒色泽深黑,涂在伤口上,像是盖上了褐色膜。
这是李深第一次上大伯家。
李深和班里的男生都能聊几句,但不见有特别要好的朋友。班上就邝力和李深走得近。
可以和李深名字并列在一起,就已经是不一般的关系了。
花季雨季的时候,总有莫名的青春萌动,和枯燥的学习互补,又与紧迫的考试冲突。越是和现实矛盾,越是能披上想象的纱衣。有时候李深一个握笔的姿势,一个解题的眼神,都可以让陈乌夏的心上开出花来。
她任其自生自灭。花苞儿摇摇欲坠,却又长在温室,不受外界风雨侵扰,越长越高,高到足以挡住其他人的眼光。
红肿的伤处拉回了陈乌夏的思绪。
想想大学,想想未来,有什么事,都翻过高考这座大山再说吧。
她也想去北方,想和他在同一片蓝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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