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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一拳,沈璁没有任何保留,作为换掉马五两颗门牙的代价,在覆盖着他拳峰处那一层薄薄的皮肤上,也留下了几道细小斑驳的口子。
裴筱轻轻抚摸过那些伤口,指尖像是被窗外突然灌进的冷空气吹着了,不住地打着颤。
“疼吗?”他心疼地哽咽道。
沈璁深吸一口气,良久后才出声,却没有回答裴筱的问题。
“为什么?”他低沉着声音问道。
“什么为什么……”裴筱轻轻松开手,别过脸去不看沈璁,轻声应道:“裴筱听不懂。”
“你今晚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沈璁的声音里还是没有特别明显的情绪波动,但却好像窗口不断涌入车内的寒气一样,透着森森的凉意。
可裴筱闻言却笑了,微微牵起颈子,看向窗外,一如既往的风情万种。
“裴筱就是干这个的啊,七爷忘了?”
“裴筱——”沈璁一把捏住裴筱的下巴,强迫对方扭过脸来看着自己,“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咬牙道:“别跟我装傻。”
裴筱缓缓垂眸,看着沈璁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看着手上那几道条细口,很快就心软了。
他解开旗袍腰侧的两颗盘扣,伸手从里衬的口袋掏出了那张沈璁之前留下的支票。
把支票塞回沈璁手里时,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滴眼泪滴在了纸面上,委屈地埋怨道:“这不是七爷的意思吗……”
沈璁松开裴筱,看着手里染上泪渍的支票,胸口一阵憋闷,说不出的难受。
当初是玩笑也好,调情也罢,他的确说过,要买下裴筱的一个假期;后来他跟裴筱厮混过整个春节,其实早就超出了之前说好的那个时间,但他们彼此都默契地选择了避开这个话题。
直到正月十五那天,在被沈克山叫走前,沈璁悄悄将支票塞进了裴筱的睡衣口袋里。
那仿佛又重新提醒着裴筱,他与沈璁之间,只是一场“单纯”的金钱交易。
其实现在沈璁是可以解释的,甚至他能感觉到,裴筱在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解释,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当初留下这张支票给裴筱,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长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用金钱去定义和了结一段关系,只有这样才会让他觉得没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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