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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一愣,这两人是前年她安排给儿子的通房,世家的儿郎们一般到了年龄家里长辈就会安排,京中花楼多、颜色好的女妓也多,更别说家中还蓄养着几十上百的家伎,这些女人都是从小就被调教好的,在伺候男人方面别有一手。是以,大家族的长辈们为了怕郎君们似懂非懂时候被这些妓人们引诱,早早毁了精元,便在刚刚出精之后,就专门挑选身家清白的女孩儿放到儿郎身边。
陆砚因为一直都跟着当时的太子,最艰难的那两年,几乎就住在了东宫,整日里提心吊胆,连闭眼都觉得危险重重,哪里有心思想什么通房。等好不容易熬过那两年,到处说亲不成,秦氏才在儿子身边放了这两个丫头,可偏偏儿子好像心思全然没放在这方面,也不见他怎么让这两个丫头伺候。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宫内宫外的一些传言,她心渐渐提起,示意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出去,才有些忧愁的看着陆砚,压低声音道:“砚儿啊,你老实给娘说,你这身体是不是在宫中……有什么损伤?要不……”正是十八、九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会大半年大半年的空着!
陆砚忍不住笑了,站起身坐到母亲身侧,道:“请母亲放心,儿子一切安好,只是心中事多,所以无心欢愉。话说母亲若是不提我还想不起来,如今母亲说了,儿子也请母亲将这两人放出去吧,免得跟着儿子白白耽误花期。”
“全放出去?”秦氏惊诧的看着陆砚,半响后才喃喃道:“可见他们是不得你意……”
陆砚笑着摇头,也不辩解:“这件事还请母亲费心了。”
秦氏见儿子不像玩笑,无奈道:“你要如此也便罢了,不过按照我的意思,凌青留下吧,冰绿你未收用,我给她些银钱将她放出去吧。”
“多谢母亲。”陆砚对秦氏深揖答谢之后,才缓缓道:“家中事多,儿子还让母亲如此忧心,实在不孝。”
秦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是我儿子,这家中所有的事情在我眼里都不及砚儿的一丁点事儿重要!得了得了,你快走吧,免得我看到你生气!”
陆砚从前堂退出,看着园中已经渐渐渲染上秋色,想到刚刚在御书房昭和帝说的事情,心头微微有沉重,若他感觉不错,圣上可能要有动作了。
昭和帝独坐在宽大的案几后面,殿内一片漆黑,若不是身着明黄色龙袍,他整个人都像是与着夜色融为一体一般。
“彤霞啊……真是被堂叔宠坏了!”他面无表情的低叹道,手指在案面敲了敲,又问:“崔家二郎说他已有婚约?还是自幼一起长大?”
“回圣上,是!”案几旁站着一个全身都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若不是说话,很难发现他的存在,而他也像是习惯性的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和身形,更像是幽灵一般。
昭和帝慢慢从案几后站起身,走到一个烛台前,亲自伸手点亮了蜡烛,随着蜡烛一支一支的点燃,整个大厅也慢慢褪去黑色,变得金碧辉煌、富丽堂皇起来。
“萧然,你去查明崔家二郎是与哪家定下的婚约。”
萧然很快应诺,刚准备出去,就听到昭和帝重新叫回他,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道:“若朕估计的不差,崔家应是与舒家的小六娘定下的婚约吧……若是,不必回禀,想办法让彤霞知道,她求而不得的人,也不过是进宫求一纸圣旨就能解决的事情。”
萧然没什么反应,干脆利索的再次应诺之后,便立在一旁等着昭和帝的吩咐。
昭和帝看了一会儿跳跃的烛光,挥挥手:“去吧。”
舒家前院,书房内光明如昼,舒晏清坐在上首听舒修远说着今日发生在博郡王秋宴上的事情,当听到彤霞郡主突然出现时所说的言语时,眉心轻轻一皱,眼眸也冷厉了几分。
舒修远说完,便皱眉看向父亲道:“彤霞县主欺人太甚,我阿桐与她无冤无仇,她这样岂不是败坏阿桐的名声?不管有心还是无心,总之明日我是要让参博郡王一本教女不严的!”
舒孟骏闻言也跳了出来:“没错,当时好多人家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都在,彤霞县主就是那样咄咄逼人,这场秋宴的目的是什么,在场的谁人不知,偏生她这样说出来,若不是二哥带着阿桐离开,只怕阿桐还要受气呢!”
舒晏清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坐在一旁安静不言不语的大孙儿与二孙儿,笑了笑,“骏郎莫气,你看阿桐回来可有生气?便是你大哥与二哥也不曾如此动怒,你可知晓为何?”
舒孟骏抿了抿唇,看了书房内的其他人,重新坐了下来。舒晏清见他安静了,才缓缓道:“你们也莫要忧心了,圣上年纪虽轻,但也是一言九鼎,看不透猜不懂才是龙者气象,我们为人臣子,只用听君旨意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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