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喃喃道:“该不会已经走了吧……”
秋亦微微皱起眉来,又耐着性子敲了几下,隐约听见屋里有点动静,没过多时,从其中闻得有人不满道:
“谁啊!?”
他并未说话,仍旧很有节奏的叩着门。
“这几天休息,不接活计,你走吧!”
那门还在不休不止的敲,对方终于受不了了,啪啪啪自那里头出来。
“行了行了,别敲了!我开门就是!”
“真是的,大下午的,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我都说了,这几日……”拉开门的那一瞬,他一双眼正对上秋亦,下面的话戛然而止。
这说书人一身儒衫,胡子拉碴,棱角分明十分瘦削,衬得那双瞳炯炯有神,甚是犀利。只见他愣愣看了秋亦良久,嘴唇微张,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亦倒是毫不在意,颇为有礼地拱手道:“先生可否请我二人进去喝杯茶?”
“啊?喝茶?当、当然可以。”他忙闪身,抬手示意,“请进。”
茅屋破陋,好些地方还能透风,屋顶似乎也是漏的,因刚才下过雨的缘故,地上桌上湿滑一片。说书人飞快拿袖子替他擦了桌椅,有些尴尬的笑道:“寒舍脏乱,让公子见笑了。”
秋亦不以为意地看了一圈,扶了听君坐下,继而笑问道:
“此地就先生一人住?”
说书人端上淡茶,微微窘迫:“老朽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的。”
“哦,这样。”
见他波澜不惊地低头品茶,说书人垂首偷偷观察,手脚却似是紧张,不知该如何放,只拿在身前不安的胡乱搅着。
“敢问……二位这般造访,可有什么事?”
“先生多虑了。”秋亦朝他一笑,“我们只是路过的,前来借口茶喝。”
听他这口气戒备心倒是很重,说书人暗自琢磨,也不再追问下去,反而听他淡然问道:
“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老夫姓秦,单名一个书字。”话刚说完,他就沉下眼来,低声道,“那公子……又姓甚名谁?”
大约知道他会这么问,秋亦抿了口茶:“在下姓秋,秋亦。”
秦书把眉一皱,怀疑地看着他:“你……当真姓秋?”
秋亦不答反问:“秦老先生以为我该姓什么?”
他话已至此,秦书也并不拐弯抹角:“你该姓何。”
“为什么?”
秦书行至他面前,肃然坐下,与他对视,再次看得清楚后,遂认真道:“你和……和他,眉眼之间甚是相像……”
秋亦眸中窈然,喉头一滚,哑声问他:“你口中的他,指的某非是……”
“是将军!”秦书略有些激动,又向他凑近几分,“你果真认识他?!”
秋亦摇头:“不,我并不认识。
“天下之大,或有二人长相相似也并非稀奇。”
“那倒未必。”秦书冷冷一笑,倚着椅子,看样子情绪已稳定下来,“公子既是找到这里来,想是心头也有疑虑吧?若老朽猜得不错,你是有事要问?”
不想他竟看得这么通透,听君不免暗自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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